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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则鸣乐得自在,把东西放回房间归置好,他百无聊赖地打开了封面已经积了些灰尘的数学课本。
一直到下午六点,宋岚沈铭他们都没有回来,沈则鸣自己去厨房简单下了碗酸汤面条吃饱,又把医生开的消炎药吃了,有些无聊地踱去阳台看风景。
沈家的房子离海边不远,前方没有高大建筑物遮挡,站在阳台远远地就能看到海。
晚霞烧红了天空,又烧红了平静无波的海面,水天相接处映照出绚烂瑰丽的色彩。沈则鸣在阳台站了一会儿,正准备回去,就见穿校服背书包的祁景琛站在楼下,仰头看着他。
四目相对,沈则鸣眼睛亮起来,有些傻气地举起右手朝他挥了挥。
祁景琛很淡地笑了下,冲沈则鸣做口型。
他说:“下楼,我等你。”
沈则鸣点点头,揣上家里的钥匙飞奔出门。
祁景琛站在单元楼的大榕树底下,看见脚步急促的沈则鸣,迎面走上去,不太严厉地批评他:“跑这么急做什么?”
沈则鸣笑笑,“你怎么回来了?晚上不上课吗?”
“我妈晚上回来。”祁景琛声音淡下来,“请假去机场接她。”
他似乎不想多说这件事,沈则鸣就识趣地闭上嘴巴。
“吃饭了么?”祁景琛问。
沈则鸣撇嘴:“吃了面条,不怎么好吃。”
祁景琛笑了,“想吃什么?我还没吃饭。”
他们沿路走出社区,在附近转了一圈,最后决定去早点铺对面的阿婆家吃馄饨。
他们过去的时候,馄饨摊还有最后一个客人,阿婆正准备收摊。
阿婆姓张,是个孤寡老人,沈则鸣以前帮她收过几次摊,她就把沈则鸣当亲孙子疼。
见着沈则鸣绑着石膏的左手,阿婆布满褶子的脸蛋皱起脸,“哟”一声,着急道:“怎么了这是?疼不疼啊?”
沈则鸣摇摇头,笑着解释:“不小心摔了一跤,快好啦,一点都不疼。”
阿婆拉着他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又叮嘱他万事要小心,沈则鸣一一应下,她这才颤颤巍巍地摸去炤台下馄饨。
他们去得晚,阿婆的馄饨卖得没剩多少了,挑挑拣拣刚好能凑出两碗来,这时候却来了一个瘦瘦高高的青年说要吃馄饨。
阿婆顿时有些犯难,馄饨都是提前在家里包好的,这儿没有料,她没办法弄出第三碗来。
阿婆准备拒绝青年,就见沈则鸣主动把自己那碗让了出来。
她“啧”一声,朝沈则鸣投去责备一瞥,正要阻拦,沈则鸣冲他弯了弯眼睛,“阿婆,我在家吃过了,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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