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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他俩一高一矮成双成对远去的背影，内心很受伤。

我的葱啊，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夕阳刚沉，我便到了危玥的勤政殿后门外。不过是汇报一下政务进度，前门要一层层通报，走后门方便。

却没料到，勤政殿里有另外几个脸色不怎么好看的人，其中一个，是捋着胡子梢的太师老儿。

我趁他们没发觉，飞快倒回来，悄悄探出一头视察情况。

太师老儿故作镇定默然不语，前头的御史大夫符邺替他出头：“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

素衣少年支臂案上，看着阶下几人轻轻一笑，眼中光华千转：“没听清楚？朕说，打算设立制置三司条例司，替代你们的发运司，独立主管京城的采买事宜。”目光自几人身上一个个扫过，声调又抬高了一些，“而且，此事朕已拟旨完毕，朕叫你们来，不是为议这司衙立不立的问题，只是想告知你们此事而已。”

三十四 换个玩法

前些日子我一直与危玥商议变法之事，但从何处着手的问题上仍无定论。竟不想不过数日，危玥便揪到了这么好的一个切入点。

发运司，职能看上去很简单，在全国采买，把全国各地的盐铁茶米等一系列日用品和必需品运来京城。我上回要的荔枝也是发运司送回来的，听说跑废了好几匹马，心中甚愧。

战火一触即发，养神的太师老儿缓缓睁眼，悠悠道：“皇上若是觉得发运司哪里行事不妥，告知老臣便是，老臣定会令他们勤加改正。皇上不经朝议突然作此决定，就不怕引得朝野非议，伤了臣子们的心吗？”

好家伙，老头子怼人有两把刷子。我紧盯危玥，脚跟蓄力，准备若他不敌便出手相助。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正是因为此事重要且紧急，朕这决定才作得突然。”危玥挑眉，丝毫没有惧意，“发运司做事并无错漏，只是权力不足，向来只能由你们下命令去哪处采买什么东西。可京城该要什么东西，你们当真清楚？”

太师老儿倒了半步，像是被戳中了。

莫说太师老儿，就是他手底下的官员狗腿，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佬。每年发运司询问时，大佬们便翻出本陈年烂账，随意指着一条说，这玩意儿不错，你去把这个东西买回来。长此以往，京城没有的还是没有，已经有了的越堆越多，甚至会出现奇货可居之事。

危玥不再看他，兀自转着笔玩：“朕也不是要削减太师大人的职权，只是为百姓民生考虑。将发运司并入制置三司条例司，京城缺什么，让他们自己调查、自己决定，朕与太师您再定时派人检查有无违规之事；这采买回来的盈利，再按比拨入国库。太师大人，您看，如此既可解京城供需之急，又可充盈国库，何乐而不为呢？”

太师老儿无力反驳，脸色先白后青，煞是好看，可惜我手边没有笔砚，无法一摹风采。

他再开口时，语气已软了些：“……既然新设了一处司衙，不知皇上打算用何人为署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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