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不正当关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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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不正当关系

周达非在平板上搜了点关于做零的知识,发现大部分都是难登大雅之言,真实性也令人怀疑。

他躁得身上有些热,把被子扔了,任冷风直接往刚冒出点儿汗意的身上吹。

裴延身边从来都不会缺人,好看的、聪明的、会来事儿的。

周达非觉得自己不可能比过那些“专业人士”,况且现在钻研房中之术都为时尚早,得先想办法让裴延注意到他才行。

一切似乎刚开始便陷入了僵局。

手机闹钟响了,提醒周达非今天晚上要做家教。

周达非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对于不在乎的事根本不会上心,所以大多行程他都会根据日期时间定个闹钟。

去做家教的路上,周达非在楼下的带蓬小推车摊位花9块钱买了碗炒饭,不加肉的那种。

尽管从人到居所都透露着离群索居的气质,但周达非本人其实是喜欢携出世之心入世的。

大隐隐于市,隐的精髓在坚守本心而不是拒绝交流,特别是对于文艺工作者而言。

所以周达非边吃还边跟左摊右贩聊天,听他们的故事、观察他们的神态。

这会儿没到晚餐高峰,卖菜的也接近收摊,大家都很闲,聊得热火朝天。

但周达非加入这种对话还是很艰难。他是一个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对方的沪普他听不懂,他的上海话对方更听不懂。

周达非蹲在街边三两口扒拉完炒饭,临走的时候旁边卖菜的大娘跟他吆喝,“小伙子,我这小青菜今天最后一把了,你要了伐。”

周达非嘴里还在咀嚼,直接摇了摇头没说话。

“啧,” 小摊贩很有韧劲儿,“侬这每天都吃炒饭也不行的呀,自己回去炒一把小青菜,简单好吃又健康,蛮好的。”

周达非把嘴里的饭咽完,咳了咳,干净利落道,“我没钱。”

“.........”

说完他把手中的空盒隔空扔进垃圾桶,抹了抹嘴就走了。

只剩卖菜大娘在身后继续嘟嘟囔囔,说他长得人模狗样怎么抠得要死,里面那件衣服少说几千块,还装没钱。

周达非扒开破棉袄的领子,看了看里面那件毛衣。

应该是他妈妈买的。

周达非把棉袄拉链往上拽了拽,这种拉链比较劣质,领口的部分拉得艰难。

拉链头卡在一个不上不下的地方,周达非刚想用点儿劲,他兜里的手机响了。

是晚上家教的那个高一小女孩,叫何露。

她说自己家里停电了,晚上的家教约在外面一家星巴克。

周达非有点疑惑。因为那家星巴克离她家不算近,就算停电也没必要跑那么远。

到了地方周达非发现何露果然别有心思。她对学知识毫无兴趣,反倒给周达非点了小蛋糕和咖啡。

“我不吃甜食,谢谢你。” 周达非说,“上次给你布置的题目呢,拿来我看看。”

何露这才从包里拿出习题册,还嘟囔着,“这个不怎么甜的,你尝尝嘛。”

“星巴克的黑森林最甜了。” 周达非翻开习题册,发现上面空了至少一半。

他皱了皱眉,“这么多都不会?上次不是跟你讲过吗。”

“就是不会嘛。” 何露撇撇嘴,不太开心。

周达非把何露不会的题都看了看,发现都不算很难,只是稍微需要绕个弯。

也不知道何露是太笨还是压根儿不愿动脑子。

周达非叹了口气,“何露,你们老师有没有说过,一道题目我给你讲会,跟你自己做会,完全是两个概念。”

“高考就那么些固定知识,题目不在于做得多,关键你得研究透。” 周达非又把习题册放回何露面前,“现在你一题一题重新想、重新做,实在不会的再问我。但是你不会的每一题,我讲完之后你都要给我解释清楚,你为什么做不出来。”

何露抿抿嘴,她今天似乎涂了点唇釉,嘴唇亮亮的,平时扎着的头发放了下来。

周达非刚进来就发现了,但也不戳破她的小心思,假装自己什么都没看出来。

何露不情不愿地拿出草稿本,又说,“黑森林很好吃的。你都不试试怎么知道很甜啊。”

“我自己不吃我给别人点过。” 周达非说,“好了你赶紧吃吧。哦不,你赶紧做题。”

何露眨眨眼,“周老师,做不完怎么办啊...”

“做不完...” 周达非看看时间,“你爸妈几点来接你?”

“我爸妈今天都出差了,” 何露说,“没人来接我。”

“什么?” 周达非皱了皱眉,“你家今天真停电了吗。”

何露绞绞头发不说话。

“行了,” 周达非觉得头疼,“你尽快做,讲完我送你回去,下次不要大晚上一个人跑出来了。”

何露在一旁做题,周达非也没闲着。他翻了翻课本,打算把何露不会的知识点和常用方法做个总结,方便她学习理解。

一心多用是高智商人群的普遍特征。周达非一边在本子上理框架,一边还在思考如何勾搭裴延。

裴延当初为什么对我有兴趣?

因为我好看。

裴延后来为什么折磨我?

因为我不识抬举。

还骂他。

...

周达非还没想完,手机又响了。

这次是裴延的第一秘书。

周达非预感不好。他倒吸了口气,还是接通了,“喂,李秘书您好。”

“周达非,” 李秘书跟随裴延多年,说话办事都很程式化,“今天晚上我们会举办金翎奖的庆功宴,裴老师要求你参加,具体地址已经发你手机上了,请你务必尽快到,最迟不能迟于八点。”

周达非一个呃字还没说出口,李秘书就挂掉了电话。

“......”

周达非对着嘀嘀的手机发了三秒钟呆,还是忍住,没把它砸了。

拜裴延所赐,他郁郁寡欢已久,今天更是一直在崩溃的边缘徘徊。

而裴延还让他去参加庆功宴,其羞辱折磨之意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很显然,裴延不满足于让他失去工作穷困潦倒,还要彻底揉碎他所有的自尊和骄傲,然后把他狠狠踩在脚下。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周达非右手还攥着中性笔,面前的本子上笔记未干。

何露写题目毫不专心,一直在偷瞥周达非,见状小声问,“周老师,你怎么了?”

“没什么。” 周达非顿了顿,嗓音有些沙哑,“你写你的吧。”

周达非说完,缓缓摊开右手,中性笔叮咚一落,露出掌心淡淡的几道血痕。

李秘书挂完周达非的电话,转身又回了宴会厅。

这里名流云集争奇斗艳,明星比红毯上还多,提前预备好的庆功宴已经开始了。

裴延是毫无意外的中心,无数人想趁机会搭上他,混个脸熟也是好的。

但裴延是出了名的讨厌人多。他傲然嚣张,喜欢别人追捧,又不喜欢人群拥拥,真的敢坐在他旁边的大多有头有脸。

而裴延坐在主席最中间的位置,端着杯红酒谈笑风生。他穿着他标志性的黑衣黑裤,领口的扣子松了几颗,可能是心情好又喝了酒,整个人没有平时严肃,多了几分不羁。

看见李秘书走过来,裴延稍稍侧过头,目光仍朝着席上冲他说话的几人,脸上笑意不变,“怎么样。”

李秘书低声道,“已经通知周达非了。”

“他怎么说。” 裴延唇角掀起一丝不怀好意的笑。

“他...” 李秘书想起自己直接挂断了电话,斟酌片刻,“应该会尽快到的。”

裴延摇了下酒杯,态度不置可否,很快又加入了席上的对话中,几个影帝影后和编剧在画饼下一部电影的事。

这种场合的对话如果没有裴延,总归是没有灵魂。李秘书在一旁观察片刻,见裴延没有再对他说话的意思,便退去了一旁。

李秘书跟在裴延身边很多年了,没多少艺术才能,只是办事勤恳靠谱,很有分寸。

但周达非这个人,李秘书始终有点拿捏不透裴延对他的态度。

当初裴延说公司要签下个导演,李秘书就很诧异。

裴延大权独揽,整个公司的演员编剧都是为他服务的,再签个导演干嘛?做替补还是当太子?

所以签下来之后,李秘书专程去问裴延,要安排哪个部门带周达非。

裴延当时正跟一个大编剧聊电影的事儿,随意道,“他不需要找人带。”

李秘书一头雾水却完全不敢对裴延的话发表疑问,只能照做。

又过了一段时间,裴延有一天突然问李秘书,周达非最近混得怎么样。

李秘书惶恐之下强行镇定。他不敢瞎编,只能说自己并不清楚,问裴延要不要给周达非安排点儿什么。

“不用管他,让他自生自灭。” 裴延冷笑一声,“对了,你找几个人盯着他,看他有没有发展什么不正当的男女关系,男男关系也算。”

“什么算不正当?” 李秘书问出了自己职业生涯中最蠢的一个问题。

“什么?” 裴延像听到了个笑话,眼神却更阴了,“只要有关系,都是不正当。”

“......”

从此,周达非就被李秘书划进了可能会被裴延召幸的名单之中。

但他也觉得奇怪。一来,裴延对人从不上心,更不会强迫谁,能跟着他超过一个月的都算活得久的;

二来,裴延尽管时常询问周达非的近况,却从来没有真的召见过他。

星巴克里,周达非沉了会儿情绪,还是点开了微信,李秘书果然给他发了个地址,还有电子通行证。

而裴延依旧没有回他消息。

周达非想,可能裴延压根儿没有看到自己给他发的,只是早就想好了要让自己去庆功宴上“受辱”。

周达非看看时间,已经七点五十了,自己无论如何都是会迟到的。

周达非靠到椅背上,敛眉认真想了想。

他估计裴延是故意要他迟到的,好趁机找茬儿。

还真不是一般的心理变态。

周达非在心里呸了一声,意外地被燃起了点儿斗志。

他已经决定要主动与裴延周旋,那么今晚裴延的举动就不完全是坏事,说不准是个机会,得好好盘算一下。

既然反正要去,那就要去得有意义;

既然肯定会迟到,那干脆就迟得彻底点儿,让裴延有足够的空间借题发挥。

还得把迟到的锅推到裴延自己身上。

周达非沉吟片刻,又给李秘书打了个电话,说自己不好空手去,问他准备点什么贺礼比较好。

李秘书不敢自己做主,表示要去询问裴延。周达非就在电话这头等着,隐约听见那边人群喧闹乐声阵阵,放在电影里就是大型宴会的背景音。

背景音没持续多久就传来一阵不怀好意的笑声,随后李秘书跟周达非说,裴延让他写一篇通稿歌颂自己此次获奖,并打算在全公司传播。

周达非:“......”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但他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裴延的变态程度。

不过好在周达非压根儿也就不在乎送什么,他只是给迟到找个准备礼物的借口。

真让他送,他恨不能送个火药,把裴延直接炸飞。

一切想好后周达非也就不急不躁了,他查了查上海最晚班地铁的时间,给自己定了个闹钟,而后继续写知识框架。

何露没忍住,又偷偷抬头看周达非。

很奇怪,周达非此刻的目光平静专注,落笔淡定从容,整个人一股子静气,丝毫看不出他十分钟前已经快要喷火了。

快九点的时候,周达非再次接到了李秘书的电话,态度冷淡地质问他是不是以为八点指的是明天早上的八点。

周达非内心冷笑表面惶恐,说自己是为了写通稿才迟到的。

已经为此被裴延骂过一次的李秘书冷冷道,“你最好尽快来,然后自己去跟裴老师解释吧。”

“......”

周达非挂完电话,何露小心问道,“周老师,你有事啊。”

“没事儿,” 周达非淡定地把手机放下,还扫了眼何露的习题本,“你专心做题,这都不难的。”

“......”

何露继续写题,周达非理完框架,见缝插针在手机上胡编乱造了一篇吹捧裴延的通稿,通篇全是鬼扯,把周达非恶心得想吐。

等送何露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十点,星巴克都要打烊了。

周达非算了算,预估自己抵达庆功宴的时间应该正正好好——晚宴已经结束,午夜场尚未开始,裴延绝对有空有心思好好跟他掰扯。

路上何露一直试图找话题,周达非虽不是很有心情理会,但也觉得任何真心都是应该被尊重的。所以他应得不积极,却没戳穿。

快到家门口的时候路过了一个夜市,何露眨着星星眼,“周老师,你饿不饿啊,要不我们去吃点烧烤吧。”

周达非其实肚子有点饿了,但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要把裴延勾上床,急着把何露送回家然后直奔午夜庆功宴,所以就摆了摆手,“我不饿,大晚上吃烧烤对身体不好。”

可何露不知是真的想吃还是小女生的逆反心理,依旧跑到了路边摊前,点了几串肉。

周达非自己不吃,但也不能阻止她吃。烧烤摊前油烟重,周达非就自己往前晃了几步,放慢脚步等她。

结果这几步就出事了。

周达非走着走着,身后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声,随后是何露大声尖叫。

周达非回头,只见小摊前何露被几个小混混围住了,想跑总是被拦住。

“周老师!” 何露带着哭腔大喊,“你们滚开!”

周达非心里一紧,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厉声道,“都干什么呢!给我让开!”

小混混有三四个,而且喝了酒,醉醺醺的,不仅不让开,其中有一个还试图上手去抓何露。

周达非是会打架的。他见这帮无赖讲不通,三两下把大棉袄一脱,抡起拳头就砸向动手那人。那人看着浑身是肉,实则是个弱鸡,被周达非一拳直接干倒,颤颤巍巍往桌上倒去。

其他几人见兄弟被打,纷纷撸起袖子。周达非连个眼神都不给,动作熟练地从一旁拿下个空酒瓶在桌沿砰得一敲——瓶身拦腰断裂,玻璃噼里啪啦炸开,碎了一地。

几个动手动脚的混混酒顿时被吓醒了大半。

周达非一把揪住最开始动手那人的衣领,对着他的脸抡起狰狞碎裂的半个酒瓶,大声吼道,“再动一根指头信不信我直接废了你!”

那人嗷嗷大叫哭爹喊娘,周达非在碎酒瓶离他眼球只一公分的地方倏地顿住手,瓶身断裂处不规则的玻璃尖而锐利,看着就能要人命。

那人腿都软了,连求饶都不敢睁开眼睛,周达非瞪了他几秒后一把松开,把他推得脚步趔趄摔倒在桌。

周达非翻个白眼,又转向其他几人,可酒瓶还未抡起,那几人就屁滚尿流地跑了。

何露呆呆地站在一旁,脸上哭得红红的,吓得话都说不出来。

周达非见那几人都走了,放下酒瓶,顺手从桌上抽了几张纸递给何露,“行了别哭了,把眼泪擦擦,赶紧走吧。”

何露一个才读高一的乖乖小女生,干过的最出格的事也就是今天骗周达非去咖啡馆了。她从没见过这种场面,吓得不轻,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这种情况周达非也不好催她,只能在旁边等着。

何露哭完了之后把纸巾扔进垃圾桶,说话抽抽噎噎的,“周老师,你,你好会打架啊,跟我认识的其他学霸都,都不一样。”

“.........”

“你跟他们学,别跟我学。” 周达非双手抱着,“下次也别晚上自己跑出来了。”

何露哭好了,周达非把棉袄又穿上,刚准备走警察就来了。

说是有人报警,刚刚在这里被人打了。

周达非对这类欺软怕硬之人的不要脸行径并不感到意外,但他确实有点急。

时间已经不早了,他还得去庆功宴上勾搭裴延呢。

何露说是那几个人骚扰自己周达非才出手的,旁边也有小摊贩作证,警察看起来是信了,可还是要求周达非跟他们去派出所做个笔录。

这会儿已经十一点了。周达非跟着警察去了派出所,笔录做到一半,李秘书的电话又又来了。

周达非这次没唬人,一五一十道,“我这边出了点事,在派出所呢。”

李秘书那边显然顿了顿,“...派出所?!”

周达非懒得解释许多,“嗯。估计还得要一会儿。”

这会儿庆功宴已经接近午夜场。周达非还没来,李秘书只能再次去向裴延汇报。

裴延身边围着的人换了一批,现在他旁边靠着个很精致漂亮的小男孩,看起来清纯又主动。

只是裴延手虽搭在他肩上,眼神却总是莫名疏离。

看见李秘书过来,裴延脸沉了沉,声调也不太对了,“还没来?”

李秘书擦了擦额角的冷汗,有点犹豫该不该开口。

裴延眯了眯眼睛,站起来走到旁边没人的地方,“说。”

李秘书清咳了一下,“刚刚打电话,周达非说他...正在派出所呢。”

“派出所?” 裴延表情有一丝好笑,随即变成嘲讽,“是不是打架斗殴啊。”

“这个...周达非没说。” 李秘书小心看着裴延的脸色,“不过我托人打电话直接去他那个派出所问了,好像属于...见义勇为。”

“按照警察的说法是有一个小姑娘大晚上被几个喝醉的小混混骚扰,周达非替她出头,然后那几个小混混反咬一口跑去报警。” 李秘书说,“警察已经搞清楚了,说只要周达非做个笔录就可以,应该很快就能出来了。”

“应该?” 裴延面容很阴,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

李秘书连忙拿出打火机,给裴延点上。

裴延靠在墙壁上,眼神晦暗不明,“他倒是怜香惜玉。”

不知为何,李秘书很肯定,这不是一句好话。

尽管已经很晚了,周达非做完笔录后,还是把何露送回了家,叮嘱她好好学习不要惹事儿。

何露站在单元口,抿抿嘴,“周老师,明年就要分科了,我不想学理科,但是我爸妈非说学文没有前途,你觉得呢。”

周达非沉默了会儿,“学什么不是不重要,但不会真正决定你的人生,走哪条路关键都是看自己。你看金融系不也有混成我这样的吗。”

“你不一样!” 何露立刻抬起头,“周老师,你一看就跟别人不一样,特别有想法特别坚定,肯定是有大事要做的。”

周达非愣了愣,难得露出了个笑容。

“谢谢你。” 周达非摆摆手,“赶紧回去吧,下次做题记得多思考一会儿。”

等何露家灯亮了后,周达非才转身离开。

他运气还不错,赶上末班地铁到了裴延的庆功宴。

尽管没什么接触,但在今晚之前,李秘书对周达非的整体印象还是不错的。

李秘书奉裴延的命令盯着周达非的作风问题,一开始猜测周达非大概率是个放浪形骸、喜欢乱搞男女男男关系的人。

说句外貌歧视的话,他长得确实也像这类人。

为此李秘书还颇有几分头疼——万一真拍到了什么,怎么跟裴延说才能使自己不被裴延的怒气波及。

但事实出乎意料。周达非不仅没搞出什么关系,连同龄的朋友都没几个。

他日常除了跟楼下的大爷大妈聊天,就是隔三差五出门做做家教,很让人省心。

时间长了,看着周达非贫苦单调的生活,小镇做题家出身的李秘书甚至有点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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