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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全文完）

凌震握住楚巽挡住自己双眼的那只手，将其挪开，吸了吸鼻头，好歹算是止住了眼泪：“阿巽哥哥，对不起，我......”

“说什么傻话，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楚巽有些好笑，抬手刮了一下凌震的鼻子尖儿，而后指着不远处的脸盆架道，“你去帮我把帕子浸湿，然后拿过来，我擦一擦，免得到处都是血，让你看着难受。”

“哦，好，好。”凌震应了一声，抬手随意抹了把脸，走过去把帕子丢进水盆里，湿了水，然后拧干。

柳颜看着这一幕，不禁会心一笑，对楚巽道：“你们在这等一会儿，我去拿些伤药过来。”

“好，辛苦母亲了。”楚巽原本想要站起来，但是撑了一下，却没能如愿，反倒是被柳颜按着又坐了下来。

凌震将帕子抖开，走过来，并没有把帕子递给楚巽，而是自己动手帮楚巽擦起脸来。血液有一定的粘稠度，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有些不太好擦了，险些干在脸上。凌震怕自己力气小擦不干净，又怕力气大了蹭疼了楚巽，弯着腰拉扯着背上的瘀伤，有些疼，于是只好半蹲在楚巽面前，抬起手帮楚巽去擦脸上的血迹。

凌震帮楚巽擦干净脸之后，将帕子折了一下，把脏污的一面折到里面，然后捧起楚巽沾血的手，仔细又认真地擦着，边擦边道：“楚家的这条规矩也太狠了一些，难怪楚二哥哥一直不愿意让人说亲，更不愿意去找个心上人。”

“楚家先祖厌恶世人三妻四妾、流连花丛，所以特地立下这条族规，以管束后世子孙。”楚巽说着，抬起那只已经被擦干净的手，轻轻抚上凌震的面颊道，“我倒是觉得这条规矩很好，否则父亲也没办法以此为借口来同意我们的事情。”

凌震温言沉默了片刻，而后点了点头，觉得楚巽这话有道理。他们这事情太过于惊世骇俗，如果碰上的不是楚渊，而是其他的家长，绝不可能这么轻易揭过，最轻也要被打断腿，然后逐出门墙。

楚巽轻轻扳过凌震的肩膀，小心翼翼地碰了碰他刚才被打了一板子的地方，问他：“疼不疼？”

“不、不疼。”虽然嘴里说着不疼，但凌震的后背在楚巽碰到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地僵硬了一瞬，“这和在战场上受的伤相比根本不算什么，倒是阿巽哥哥你，真的不要紧吗？”

“呵~来，你自己给我诊诊脉不就知道了嘛。”楚巽笑着牵起凌震的手，把他的手指按在自己的脉搏上，“你从军这段时日总不至于将我教你的医术都忘干净了吧？”

凌震的手指从刚才起就一直在发抖，他有些惭愧的看了一眼楚巽，嘟囔着道：“我......我或许天生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医者，做不到像阿巽哥哥这般无论何时都从容、镇定。”

“人非神佛，怎么可能一点都不为外物所动，”楚巽将凌震发抖的手拢在掌心，“当初在京城的时候，我听说西域进犯边疆，我便将本草堂关了整整七日，你可知道为何？”

凌震摇了摇头，眼巴巴望着楚巽，眼神竟与豆包有几分相似：“我不知道，阿巽哥哥为何要关门七日？”

“因为那几日我也是心绪不宁，怕自己出错伤人性命，所以干脆关了门。”楚巽十分坦然地说道，一点儿也没觉得这件事会丢他的面子，他忍着痛弯下腰，与凌震额头相贴，低语着说，“以后不要再离开我身边那么长时间了，好不好？”

凌震点了点头：“好。”

柳颜似乎是为了特地给楚巽二人留些说话的时间，去取个伤药也去了很久，过了差不多两柱香的时间才回来，回来之后便给楚巽二人仔细上了药，然后又把药瓶交给凌震，嘱咐他每日三次都要涂药，十日左右便可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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