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第一百一十九章 生死相随【大结局】
殷乐醒来之后，恢复了血灵的力量，但血灵本身一直都没有出现过。
以前血灵出现，都是和殷乐意识互换，轮流出来，可现在……为何像是他们同时出现了？
月流风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但事情还没弄明白，月皇和裴城找上门来了，西域的蛮族入侵，带着中原尚不清楚的西域巫术而来。
月皇想让殷乐去战场……
月流风直接被气笑了，他怎还有脸说这样的要求，殷乐没有在恢复之后把月宫屠了，已经是手下留情……
但出人意料的是，殷乐很冷静地看着月皇和裴城，答应了下来。
月流风这时才感觉到，事情似乎已经不可控制了……
………
到了战场，殷乐的话越来越少，身上的寒意却越来越重，当他一个人伫立，那股万古荒寒般的寂寥和阴冷散发出来，挡都挡不住。
月流风看得胆战心惊，一直守着他，寸步不离。
西域蛮夷进攻那日，面对未知的西域巫术，人人自危，全城戒备。
殷乐没什么感觉，清冷地站在城墙高处，鲜红的衣角随风翻飞，俯视众生。
“殷乐？”月流风站在他旁边，没有看千军万马，眼中只有他。
殷乐笑了笑，“嗯，别急，我很快弄完……”
他缓缓地抬起手，血雾如流水般穿行于敌军之间，惨烈的叫喊声此起彼伏，血液翻飞……
“……”
月流风怔怔地看着他。
殷乐沉静而冷淡，面部没有一丝表情，没有杀意，没有冷峻，没有嗜血……仿佛不是在杀戮，而是很自然地将天地万物操控于股掌之中。
他身上似乎又很多血灵的影子，鄙夷天下，杀伐决断，但却没有了血灵的暴虐嗜血，多了些淡漠和清冷。
眼前的人很陌生，不像血灵，也不像殷乐……
月流风心中像是被压了块巨石，一寸寸地把他拉进恐惧的深渊。
“殷乐？”
“嗯？”
“你……还好吗？”
“我没事。”殷乐转头莞尔，轻声说道。
对话并没有阻断殷乐杀戮的步伐，血雾如同他心神的延续，就像是他的另一双手，随意地泯灭生灵，颠覆河山。
月流风曾经在记忆碎片中见过血灵的巨大力量，毁天灭地，但相比之下，殷乐现在使用的力量更加纯粹，更像是沉淀之后凝结的精纯，大有若无，闹极而静。
可是他的殷乐……却变得让人看不清了。
西域的蛮族哪里见过这样神袛一般的力量，大面积的血雾由前往后横扫过去，所到之处片甲不留，寸草不生，没有一个人能活下来……
西域军队支撑了没多久，都惊骇地纷纷跪拜，大喊着，“天神饶命！”
十万军队缴械投降。
殷乐淡淡地看着城下，看不出情绪，血雾并没有停顿，快速地往前推进。
后面的人发现投降没用，开始丢盔弃甲地往后逃跑，一时间恐惧的嘶嚎声，踩踏的惊叫声，到处响起，整个战场都是血肉翻飞的屠戮，惨烈犹如修罗地狱。
月家的将领们面面相觑，杀降兵可不是战场上的惯常做法，但谁也不敢说话，只齐刷刷地看向他们的太子。
月流风表面不露声色，其实内心已经是滔天巨浪，他心中隐隐的不安，已经变成了极致的恐惧……
“殷乐……”
“嗯？”殷乐缓缓收回视线，泛着淡淡血光的眸子看向月流风。
月流风瞬间感觉到了巨大的压迫感，呼吸有些困难，他硬着头皮说道，“他们……已经投降了，别杀了好不好……”
殷乐看着他，停了一会才说道，“我自有分寸。”
月流风一滞，没有说话了。
翻雨覆云间，血腥弥漫，血流成河。
很快，城外寂静一片，没有丝毫声音，十万西域军队全都死了，一个不留……
城内的守军也没有胜利的叫喊声，甚至连呼吸声都微不可闻，都噤若寒蝉地看着外面的尸横遍野，人人自危。
诺大的战场，血染的黄昏，空前的安静。
不知道谁起的头，渐渐有人朝着殷乐跪倒，人越来越多，满城的军兵，纷纷安静地跪下了。
殷乐并未在意，眉宇间尽是淡漠的凉意，看着远处，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战场的后方出现了许多人，乌泱泱一大片，似乎是西域流民，个个面黄肌瘦，形容枯槁，尾随着西域的军队而来。
一看到战场上的场面，都愣住了。
血雾慢慢朝着他们蔓延过去……
月流风突然抓住殷乐的手臂，急切道，“那些是逃难的平民，大概是过不下去了，才会跟着军队而来……不必杀了他们！”
殷乐看不出情绪，淡淡道，“是吗？”
他泛着微微血光的凤眸中，倒映着城下黑压压的一大片人群。
血雾弥绕在他们周围，威压渐大，难民们顿时都被压迫得伏倒在地上，七窍流血……匍匐着一遍又一遍求饶。
殷乐很安静。
月流风从未在任何人的脸上看过这种彻底的淡漠，对人命的无视，仿佛多少鲜血的流尽都入不了他的眼……
“殷乐，求你了，别杀他们……”他抓住殷乐的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如果他不愿意听自己的话，天下没就任何人能阻止他了。
殷乐停了一下，缓缓看向月流风。
“好。”他浅淡道，伸手覆在月流风的手上，像是安慰他。
瞬间漫山的血雾消失无踪，威压停止了，难民们惊恐万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将领们都松了口气。
月流风却没有松懈下来，他心惊胆战地看着殷乐。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他清清楚楚，如果他刚才没有出手阻止，殷乐是真的会毫不犹豫地让这五万无辜的人灰飞烟灭……
他看得清楚，殷乐根本没有犹疑，也没有停顿，甚至没有一丝情绪，这样的杀戮对他似乎不是嗜好，也不是负担，只是像晴天日出，阴天下雨那般自然简单。
月流风心中生出巨大的恐惧，这个人，到底是谁？
“殷乐……”月流风声音有些微颤。
“走吧，我有些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殷乐微笑道，拉着他的手就往回走。
漫山的血腥气还没有散去，当事人却仿佛杀戮从未发生过……
月流风没动。
殷乐转头，正对上了月流风呆呆看向自己的眼神。
他似乎一愣，蹙眉问道，：“你怎么这样看我？”
月流风咽了咽唾沫，没有回答，转过头吩咐，“月深！”
“在……”月深跪在一旁，声音微颤抖。
“善、善后！”月流风压抑住心中强烈的不适感，吩咐下去。
……
回到暂住的地方，殷乐一切如常，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照常吃饭睡觉。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殷乐闭着眼睛，仰面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没睡。
月流风实在憋不住了，侧过身对着他，“殷乐！”
“嗯？”
“你先别睡，你和我说说话吧。”
“嗯……”殷乐闭着眼睛，清清淡淡地嗯了一声。
“你白天……是怎么想的？”月流风看着他隽秀的侧脸，白天那血腥的场景始终在面前萦绕不去。
“没怎么想啊，不就是杀人吗？”
月流风忍不住了，“殷乐，你别这样……我害怕！”
殷乐蓦然睁开眼睛，“你害怕？”
他侧过身，用手摸着月流风的脸，“你怕什么？”
月流风看着他疑惑不解的脸，心里一空，他居然不知道他害怕什么？那他白天做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
“你白天杀了……很多人，你自己知道吗？你白天是不是不太清醒？”
“不是啊！我很清醒，我知道我做了什么……到底怎么了？”殷乐更加疑惑不解。
月流风语滞，浑身都有些微微颤抖，他身上的颤意传到了殷乐的手上……
殷乐迟疑了一下，轻声问道，“流风，你怕的……是我？”
月流风没有答话，没有语言能形容他此刻的恐惧，他不知道枕边人是谁，他披着殷乐的外表，却有着一颗冷冰的心，甚至，连心都没有吧……
殷乐抽回手，沉默良久才问道，“你不喜欢我杀人吗？”
月流风看着他没说话。
殷乐拉了拉他的手，“那我不杀人了，我都听你的，好不好？”
月流风有些惊愕地抬眼看着他。
殷乐突然抱住月流风，紧紧地贴着他，抚着他的背，“你不要怕我……”
月流风愣了愣神，把他推开，仔细地端详着他的脸，“你真的愿意听我的？”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