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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澜儿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主院的。
她难过的都无法呼吸了,整个人都恍惚了,一整天不吃不喝,闷闷不乐。
直到晚膳再次一口未动,她见到了一个人。
让她变成这样的人。
看见谢荣蕴,沐澜儿眼泪哗啦啦就流出来,面上眼里都是伤心欲绝,却又因身份没资格说什么,只能委委屈屈的看着他哭。
为什么要碰她们?
不是可以不碰的吗?
谢荣蕴被这双眼看得狼狈后退,竟然有些不敢直视,只是他到底是那个冷心冷肺的谢荣蕴,很快又淡定下来。
不用难过,不用对不起她。
她的父亲当年是怎么对谢家的?
这样的场景不正好是他想看见的吗?
看着他的女儿痛苦,也是一种畅快啊。
“听说你一整天未吃饭?”谢荣蕴缓缓开口。
沐澜儿见他直接回避了,别过脸,越发难过,她吃不吃饭又有什么关系?这人根本不会在乎吧?
谢荣蕴拧眉,直接伸手捏着她的下巴,将她脸转过来:“看着我!”
沐澜儿默默垂泪,不愿意抬眸。
眼泪落在谢荣蕴的手上,仿佛被烫了,他猛地将手收回去,心头还是有些不忍,低声道:“你不吃饭也可以,一顿不吃,我便发卖一个伺候你的丫鬟,定是他们没伺候好才让你不想吃饭的。”
“是我自己的原因!”沐澜儿小声说,悄咪咪抬眼看他,还是那么好看,就是耳朵下方的位置好像还有一抹红色,像是指甲刮到的,
“主子不会有错,错的只有丫鬟。”谢荣蕴淡声道:“今天就卖……”
沐澜儿忙改口:“我吃!”
她乖乖回到圆桌那,将温度刚好温热的粥一口一口吃下,旁边男人就坐在一旁,神色冷漠看着。
沐澜儿有些不解,可心中各种杂绪烦扰,也无力去思索什么。
直到她吃完,看着谢荣蕴,她试探的想要询问:“你真的……”
话刚说出来,男人却已经站起来:“以后好好吃饭,要是饿死了,沐家没准还要我赔,如今的谢家可赔不起!”
“哦哦~”沐澜儿乖乖点头,目送男人离去,嘴巴瘪了瘪,可下一秒又看着空荡荡的碗,露出一抹甜涩交加的笑容。
丫鬟期期艾艾的凑过来:“小姐,您别难过了,老爷还是在乎您的,我跟老爷说您一天没吃东西,他立马放下手头的事过来了。”
沐澜儿回了个不算灿烂的笑容:“我要休息了。”
“好。”丫鬟赶紧伺候她洗漱。
沐澜儿一直沉默,直到缓缓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却迟迟无法睡着,自己到底要的是什么?
若是谢荣蕴本人,那就不用介意他碰了别的女人。
若是曾经只对自己好的大哥哥,那一开始她其实就不该过来的,因为那人早已成了她的姐夫。
也许该离开了?
沐澜儿想着,可一想到离开,又心痛难忍,她不是一个能快刀斩乱麻的人,一疼就无法下手,拼命说服自己,其实没什么好介意的,不是吗?
谢家只剩谢荣蕴一人,怎么说也该要尽管生孩子,三姐不能生,那谢荣蕴总得让其他人为谢家开枝散叶的。
对,是这样没错!
只是第二天,听闻谢荣蕴又去了另一个姨娘房里,她难受得眼前一黑,直接倒下。
第二天就是聂家嫡孙满月的日子。
一早,青璃就听说沐澜儿晕倒的事,淡定的吩咐府里人找大夫,自己则早早起来打扮自己,同时思索着今天要做的事。
根据原主记忆,六皇子的死是在三天后的一次赛马比赛上。
身为皇后嫡出,六皇子的身份有很多的不同,十六岁开始入朝,表现聪慧,而后十七岁迎娶了聂家的嫡女,聂家是老牌势力,只要他不出事,即使被皇帝猜忌,即位也是顺理成章的。
而他的出事是因为三皇子的马被人动了手脚。
三皇子的母妃是皇帝的宠妃,可这个宠妃原本只是一个粗使婢女,所以他性子嚣张却又比不过六皇子,会习惯处处跟六皇子挣高低,以弥补自己地位上的缺陷。
他得皇帝宠爱,皇帝却因他的出身对他没多少指望,他被大臣尊重,却从来得不到多少大臣的追随。
于是在赛马时,他看着六皇子的马儿更好,非要将自己的马儿和他换了。
看似针对的是三皇子,但实际上针对的就是六皇子,因为三皇子一向爱和六皇子争长短。
偏偏他也是最倒霉的,皇帝忌惮六皇子不假,可也认定他是继承人了,六皇子一出事,作为直接嫌疑犯,三皇子直接被圈禁,废了。
之后的调查也没太仔细,因为皇帝被气病了,缠绵病榻,精力不够。
青璃从马车上下来,看着迎接过来的聂家二房少夫人,扬起笑容和对方寒暄。
寒暄过后,青璃被安排进了内场,里面众多夫人小姐都已经来了。
原主本身家世足够好,才能得众人的笑脸,但因为夫家不够,还是很吃亏的,原主曾经认识的一些是敌非友的小姑娘同样嫁人,嫁得比她高,就会过来阴阳怪气。
比如现在,就有个年轻夫人笑着过来:“谢夫人,近几日可有出门听说过些什么?”
这几日三年前的状元郎谢荣蕴不举一事闹得沸沸扬扬,几乎谁都听说过一嘴,来问的人更是不安好心了。
“听说过,怎么了?你对我夫君很感兴趣?”青璃笑眯眯道。
那位夫人笑容顿时僵住,忙羞恼的摇头:“你胡说什么?!”
“没什么。”青璃无奈笑笑,“我还以为你要跟我聊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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