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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梦回还（七）寓此言

晚膳李启明也请了纪书同用，还是让纪书点的菜。

纪闻之还是点了李启明喜欢的菜，只不过晚上吃得太油腻了总归不好，还是上了一个素菜，素到不能再素的青菜煮豆腐。

小厨房伺候的宫人都要怀疑传膳的太监是不是听错了话，从来没有听闻过堂堂太子殿下居然吃这种菜的。

还是传膳的小太监再三保证了，厨房才敢动手准备晚膳。

李启明的生活很是无聊的，除了要恶补许多知识以外，还要学习帝王术，士农工商，什么都要通晓。

他的母妃身份尊贵，但也抵不过皇帝的一声令下，说弃了就弃了，李启明六岁丧母，趁乱被其舅父带回西北，这一去就是十年。

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

李启明没有享受过几天身为皇子的尊荣，却在这个王朝需要他的时候，放弃了自己最熟悉的疆场，回到了长安，住进了这偌大的东宫。

纪闻之偷偷打量着李启明，他正认真地看着史书。

“以史为鉴，不负黎民。”这是纪书曾经问李启明，为什么明明心里那么抗拒，还要逼着自己学，逼着自己忘却少年恣意的光景时，李启明说与他听的话。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就好了，李启明一定会是史书上留笔无数赞誉的好皇帝。

“纪公子，是我比书好看些吗？你盯着我看了许久了。”李启明的感知何其敏锐，纪书又坐得那么近，一直看他，他能不发现才怪了。

若是十六岁的纪书，此时早就该羞红了脸了，可纪闻之就很淡定了，坐直了身子，一手执着书卷：“殿下不看我，又怎么知我在看殿下？”

李启明一下还接不上话来，憋了好一会儿才道：“我习武之人，五感灵敏，自然能够发现你在看我。”

“我确实是在看殿下。”纪闻之偏过头去，眉眼都染上了笑意，“所以呢？”

所以？所以什么？

当然是你为什么要看我了啊！

李启明想问纪书，为什么要目不转睛地看自己，但是又显得自以为是。

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专心学习，他说又说不过纪书，才不要去自讨没趣呢。

纪闻之真是想拉着他好好地亲上一亲，只是此时在他的记忆当中，他们才刚刚认识，还没有互诉衷肠，曲墨白这家伙，灵魂又睡得死。

曲墨白，你赶紧醒过来吧，我想你亲我。

放下书卷，纪闻之活动了一下肩颈，算了算时间，已经不早了。

“殿下，明日一早太傅还要过来上课，今天就早点休息吧。”纪闻之道。

李启明摆了摆手：“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再多看一会儿。”

他要成为一个合格的储君并非易事，也没有在朝中待过，很多东西都还有得学。

“殿下，学习并非一朝一夕之事，不必如此拼命。”纪闻之劝道。

李启明却答：“可我多争些朝夕，便能学得更多。”

纪闻之哑然，他原本想着，这里只是副本，曲墨白没有必要把曾经的记忆给再走一遍，但是曲墨白的执念之深，让他还坚信着自己能做一个好储君，未来能做一个好皇帝。

纪闻之的心里酸软一片，过往的记忆一页页掀开，让他心疼得不行。

“那我先行告退，殿下早些歇息。”纪闻之慌忙落逃，狼狈不堪，他怕自己再待在那里，会忍不住把李启明抱住，告诉他这里只是假象。

李启明莫名其妙，纪书跑那么快干什么？

纪闻之只是回了寝殿，走了一下剧情，关照了一下NPC们就独自待在了房里。

他从玉兔东升一直等到了明月高悬，才隐身去了李启明的寝殿。

李启明今天的体力活动不多，但是脑力活动可不少，很是累了，睡得很沉。

纪闻之坐在榻边，用手指去描摹李启明的脸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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