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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因为我在这里等你
西郊林中,一座旧墓旁建起一座新墓,新墓泥土新鲜,是刚覆上去的。
木碑上没刻字,但是画上了一朵墨色莲花,是唐晏安蹲在墓前执笔添上去的。
旧墓上也没刻字,但是划了一道深深的刀印,从西郊寻来,在院中找到了清莲的手札,从中得知这是阿喜父亲的衣冠冢,想来想去,将她葬在这处最为合适。
那年冬日,幸而是你,因能苟活再见天日,沉冤得雪,得报大仇。
唐晏安抬手指尖落在清莲的木碑上,指腹轻轻摩挲着那凸起刺手的纹路,心中说不上什么感觉。
对于他这个母亲,他是没有太多记忆的,可他却无比心疼她的遭遇,甚至还在想,为什么自己这十几年来都没能陪在她身边,一个人带着阿喜躲藏在西郊小院中定是很辛苦的。
“如果有来世,这份未能好好缔结的母子关系我希望能再续。”
唐晟站在一侧,背着手低头看着唐晏安的后背,深深叹了一口气,“当初将你带回宫便是已经知道你母亲是谁了,清荷当时也查到了你,如若不给你一个说得过去的身份,就保不住你。”
只要他一天是他唐晟的儿子,清荷就不敢随意动手,就算唐晏安住进了她的康寿殿又如何,她也只是能看着他,仅此而已。
唐晏安抬起的手顿了顿,垂眼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只能说造化弄人。
“皇上,沈太傅来信。”
侍卫带着沈太傅的亲笔信走来,递给唐晟。
唐晟眉梢挑了挑,沈亦清已经有好些天没和他见面了。
他总以身体不适躲在太傅府,这次终于是舍得给他写封信了。
他惊喜的将信拿过来,拆开。
一张纸上却只有寥寥几句话。
“十七年相识,承蒙皇上欢喜,故今臣可能得离开了,实在抱歉,臣没有勇气面对皇上说些离别的话,自此一信告别,愿君喜乐无忧,神启国泰民安。”
唐晟捏着纸张的手在轻颤,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不识字了一般,他好像懂了沈亦清的意思,又好像没懂。
“沈太傅呢?”
唐晟捏住信件的手收紧,语气有些害怕。
侍卫顿了顿,连忙拱手答话,“回皇上,来送信的小厮没说,送了信就匆匆走了,太傅应该......”侍卫余光看见唐晟冷下的脸,咽了咽口水,“太傅应该在太傅府吧。”
“走,去太傅府。”
唐晟收了信件,马上就要去太傅府,唐晏安见状起身。
“我知道先生在哪儿。”
唐晟脚步猛地停下,回头去看唐晏安。
唐晏安轻叹,先生啊,我也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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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爹就写那么几句话,也不当面告别的吗?”小六和沈亦清还在仪器前等着天黑。
此时太阳已经挂在了山尖尖上了,月亮也出来了,只是天太亮,肉眼看不出来什么,不过小六却是看见月亮隐约有些红意。
沈亦清望着西边的夕阳,眉眼柔和,有些苦涩又无奈的笑了下,“我不敢啊。”
他终究是有那一道坎,不敢跨过去,尽管唐晟已经主动走了九十九步了,而他迈出那最后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他终究要回去,太贪恋他给的爱,反而会舍不得回去,反而也会伤了唐晟的心。
“老师为何不敢?”
唐晟骑马而来,勒住缰绳迅速就下了马,向沈亦清快步走了去。
沈亦清听到声音愣了下,抬眼看去,那人一袭墨袍,羽冠束发,脸上带着些许怒意。
他忽然回想到许久以前,第一次见到唐晟。
那一年那一天,神启城内大雪纷飞,他意气风发骑马而来,勒住缰绳猛地停在了他的面前,也是一身墨袍,只是用一根红色发带简单束发,红色发带飘起,白色雪花落上去,染上一丝白,看呆了沈亦清。
“沈亦清,一封信你就想把我打发了是吗?”
唐晟向他走去,居高临下看着他,眼中带着一丝委屈,他从未想过沈亦清会离开他,他知道沈亦清一直不接受和自己在一起,可他并非不喜欢自己的,但他忽然要不告而别,这让他觉得委屈,自己十几年来的真心都错付一片了似的。
沈亦清仰着脑袋看他,心里五味杂陈。
“我只是没想好怎么面对你......”
“那就不走好了啊。”唐晟打断他。
沈亦清看着他一愣。
如此高高在上的一个人,一个国度的君王,此时眼里蓄了眼泪,委屈到了极点。
他说,你别走了,你陪着我,不好吗?
沈亦清心里一阵酸楚,他想伸手去摸摸他的脸,但他没敢那么做,只是静静看着唐晟,听他诉说委屈。
那一颗泪很快就落了下来,滴在沈亦清的手背,无比滚烫。
他心肝一颤,这是他第一次看见唐晟掉眼泪,受重伤时,被人背叛时都没掉一滴眼泪的人。
他一直觉得他还是那个赖在他身边没心没肺的少年,现在看,他已经长大了成熟了,性格模样都变了许多,不变的依旧是爱他这一件事情。
沈亦清抬起手来,小六趁机从他腿上跳下去,然后就看见骑马而来慢唐晟一步的唐晏安,它忙迈着小短腿向他跑去。
沈亦清抬手落在唐晟的脸上,心里苦楚万分。
“你这一哭,叫我如何是好啊?”
“非走不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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