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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谈论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吵醒了床上熟睡的男人，Alpha忍着宿醉之后的头痛感，沉着脸起身，烦躁地拿过一旁的手机，见来电显示是公司的电话，想也不想就挂了。
他翻身躺了回去，枕头上散发着似有似无的淡淡清香，宋羡予皱起眉头，立马就睁开了双眼。
那熟悉的味道让他想起了自己办公室里的那盆茉莉，可又好像不完全是茉莉的香气，幽香中带着一点甜，似乎在哪里闻过，就好像是…
程一身上的信息素味道。
男人猛地掀开被子，他起身下床，睡意全无。
昏暗的房间里确实弥漫着一股Omega的味道，不仅是床上，就连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能闻到。
宋羡予有多反感程一的信息素，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仅仅是因为那一次标记，将两个人联系到了一起，Alpha与Omega的信息素开始互相吸引，而他身为天生的领导者，绝不会允许自己对任何一个Omega的信息素动心。
男人生气地扯下床上的所有东西，直接将床单扔在了卫生间里，门口的洗衣篮堆满了他换下来的衬衣和袜子，掉落在地板上的蔬菜和发出腥臭的生鱼依旧还在客厅，他头痛欲裂，打开阳台的落地窗换气，转过身往厨房走去，才发现饮水机里的水也快要喝完了。
宋羡予从不会去开冰箱，他重重地关上橱柜，砸出一声巨响，看着柜子下放着的面条，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煮，最后只能黑着脸回到房间，拿起手机，准备‘好好’质问一下程一究竟去了哪里。
可刚点开通讯录，男人手中的动作就突然一顿，他这才想起来，Omega还在医院里。
宋羡予烦躁地将手机扔回了床上，他不得不承认，程一不在，自己的日常生活上确实会出现一些小问题。
这时，窗外又开始飘起了雨，男人不喜欢这样阴郁的天气，他看着满屋的狼藉，想来想去还是约了一个钟点工来家里。随后他洗完澡，算着程一在医院里住了几天，到时候就让江池去把他接回来，最好早点，回来就把衣柜里的衬衣全部给他熨烫挂好，洗衣篮里也还有好多衣服等着他洗。
宋羡予靠坐在沙发上，关于程一在医院里的情况，他不想知道，也不愿关心。
... ...
江池推开病房门，发现床上的人已经醒了。
Omega自己坐了起来，宽大的病服套在他身上，显得整个人都空荡荡的，露在外面的手背全是扎针留下的淤青，呼吸机也已经取了下来，眼角依旧泛红，整张脸看起来苍白又脆弱。
他安静坐着，对于江池的到来，毫无反应，依旧直勾勾地盯着窗外的雨。
江池走到床边，但始终和程一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他将买来的白粥放在一旁的柜子上，打开盖子，热气从碗里冒了出来。
“...您是想在床上吃，还是想下床吃？”
Omega没有回答。
江池也有些无可奈何，因为从早上开始，程一就一直是这样。他要么背过身去睡觉，要么就靠坐在床头，医生也尝试跟他交流过好几次，可程一就是不说话。每天单是这样靠着输液来补充能量、维持营养，身体怎么可能好得了。
他转身倒来一杯热水，轻轻放在一旁，看着程一越来越孱弱憔悴的侧脸，实在觉得心疼。
江池第一次见到程一，是在自己送喝醉酒的宋羡予回去的那天晚上。
Omega听见敲门声，踩着拖鞋急急忙忙跑过来开门，他身上穿着棉质睡衣，但头发一看就知道还没有睡。他和江池一起把Alpha扶回了床上，最后不仅没有怪自己踩脏了地板，还贴心地倒来一杯温热的蜂蜜水，让他喝完再走。
江池有些受宠若惊，站在一旁连忙道谢，他看着程一走进房间里给熟睡的宋羡予擦脸，发自内心地觉得，先生有这么好的一个Omega，真是幸福。
可他现在想不明白，为什么宋先生不想要小孩呢。
雇主的个人家事，江池从来都不敢过问，一个短信让他来医院里照看程一，他便立马来了，只敢做自己该做的，绝不做其他多余的事。
他在心底叹了一口气，再次开口，试着小声地劝说着程一：“您要是不吃东西，待会儿护士又要给您打针了...”
这话一说出来，像哄孩子似的，江池也是没有办法，总不能一直这样看着他不吃不喝，见对方还是没有反应，他顺着程一的视线看了过去，窗外的雨越下越大，甚至都快飘到了病房里。
无奈，江池只好起身走到窗前，他刚把手放在玻璃上，身后就传来了一声略带沙哑的声音：“...不要关......”
江池猛地转过头来，见程一正看着自己，往边上挪了挪：“呃，抱歉...我怕您着凉，所以想把窗户关上。”
“...没关系。”
说完，程一继续看向窗外，江池实在好奇，也跟着看向外边，可除了大雨和灰蒙蒙的天气，外面也没有什么稀奇的东西，他正这样想着，床上的Omega又小声说道：“没有看到羡予的车...”
不知道这话是对江池说的，还是程一在自己嘀咕。
江池回过头来，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他，他看着Omega苍白脆弱的小脸，实在觉得可怜，于心不忍，便开口骗他道：“先生他...最近比较忙，等他忙过了，一定会过来看您...然后，接您回家。”
说完，程一果然转过头来，视线转向了江池这边，看着他，小声地问：“...真的吗？”
“...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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