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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拈酸凄迷

“王爷，商公子来了。”

门外小厮回禀，里头传来应声。

小厮连忙将门打开迎商令煦进去。

门被小厮轻轻带上，商令煦瞧着屋里的烛光明亮如昼，迈着步子朝里间走去。

“参见王爷。”

萧支豫看着他俯身作揖。今日的他换了一身淡灰色的常服，脚上沾了些稀泥，束起的发看上去有些乱，仔细瞧着那头上的白玉簪却是被他日日束在发上。

“帮我。”萧支豫用手指了指身后方，顺着永王指着的那处望，商令煦心中明了，挑了几样能用的。

商令煦拿完桌上的药折返时萧支豫就已经敞开了松垮的衣袍，露出好看的肌肉来，这么巧倒像是故意的。

今夜屋内烛火如昼更是能将萧支豫身上每一处伤残之地照的格外清晰。

小心半蹲着身子替他拆布清洗，这副模样从门口看就像是趴在萧支豫身上似的，总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商令煦轻轻揭下他身上沾着血污的缠布，缠布与肉相贴被人揭下来难免落疼。萧支豫咬紧了后槽牙将目光撇向一处。

“我都说了胳膊是不能随意乱动的，你看伤口都裂开了，缠布已经黏上了肉肯定会疼的。”商令煦的责备声中怨气比怒气多了几分，听在萧支豫的心里倒像是抓挠。

他看着面前人皱起的眉头，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以表歉意，胳膊上一阵细密的疼痛让他不得不憋紧了嘴角。

待疼痛过去，他才敢开口为自己辩解，道：“不小心被人推搡了一把，倒也不是我不注意。”

商令煦未回，从袖子里倒出一瓶药来，小心涂抹在他的伤处。

“你的药自是千好万好的，可好药要对症下药，两药相加事半功倍。”商令煦怕他疑虑因此补了几句解释。

将缠布细致缠好商令煦一边收拾着桌上的瓶瓶罐罐一边再次叮嘱着用药后的禁忌。

萧支豫将衣袍整理好，忍不住笑着打断他的话，道：“啰嗦。”

商令煦愣了愣冷哼了几声。

萧支豫瞧着那人清癯的背影，本不该说出口的话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口：

“以后无人之时唤我——长息吧。”

商令煦一惊，手下的活也立马被搁置了下来，立马跪下作揖道：“不敢。”

“不敢？”萧支豫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烛火绰绰倒映在他双瞳间，商令煦话里话外透着不同前两日的亲近，那几日的时光倒好似他的一场痴梦。

话里的疏离让他眉心跳了跳，眼底不知为何陡然掀起一层薄怒。

“京中关于永王和恪王相争的言论早已遍布四处，既然是三弟派你来我身边你又有什么不敢的？”气从心来，多日来的揣测也伴之宣之于口。

商令煦低着头开始紧张起来，似乎萧支豫能够透过他的皮肉看见他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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