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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chard被警方缉拿时,正好海上的暴风雨停了。
警方把这位重犯严加管制,上了脚镣和手镣,与同党一起,分别押上不同的船带往禁毒局。
温辞因为伤重,被警方安排了救护车送往医院,但因为是Richard“同伙”身份,有警官要在救护车上给温辞上镣。
张忠华亲自过来豁免了温辞的嫌疑。
温辞:“谢谢你,张警官。”
张忠华像是卸了一顶无比沉重的担子,脸上有长辈的气质,看着温辞时,像是父亲。
“不客气,你是Mask,浩杰和我说过你,辛苦你在黑鼠里做卧底,愿意和我们警方打配合,要是没有你的信息,我们不可能这么顺利抓到他。
你的身份我已经递交给总部了,稍后等你伤好了,只需要自备一些证明材料,总部那边不会为难你的。”
“其实……”温辞顿了一下,回应张忠华道:“是我要感谢警官你,回头是岸,孙浩杰没有跟错人。”
张忠华愣了愣,失笑,“你们这些当大老板的,果然会说场面话,长江后浪推前浪,浩杰比我优秀多了,他才是真真正正的警察。”
张忠华说完,和温辞告了别,临走之前看了宋扬一眼。
事情都告一段落了,小伙子还是那副很紧张的样子,陪在温辞的病床旁边浑身紧绷,他手里抓着病床的护栏,仿佛是在扣着枪把。
听医疗队的医生说,贝利尔腿上的那一枪是打在神经上了,得残。
“……一切都过去了,所有的坏人都会伏法,安心陪你的爱人吧,你可以松口气了,小伙子。”张忠华对宋扬说道。
宋扬愣了愣,看着警官,紧抓着护栏的手缓慢松开。
宋扬垂眸,没有说话。
温辞拉了拉小伙的手,看向张忠华,“警官,有些问题你就不用替我操心了,这是我的家务事。而且你刚才说所有的坏人都会伏法,我看不尽然,这次事情可能并没有结束,你们还是要当心些。”
张忠华:“放心吧,我知道。”
这次落网的毒贩头目除Richard外,一共有六名。
Richard、萨麦尔、别西卜、阿萨兹勒、贝利尔与莫斯提马,除已经死亡的路西法外,还有一人亚巴顿没有在落网名单中。
这个家伙作为组织里的自由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他的资料鲜少,也不参与每次的贩毒行动,但枪术极佳,比枪手莫斯提马的精准度更高,最擅长狙击,有且仅在Richard落网后12小时内作为救援人出现,每次都能得手。
这一次Richard再度落网,警方对于这位狙击手高度防范。
浩浩荡荡的车队阵列在车道,防爆车辆与特警紧随护送,所有人严阵以待。
除了Richard。
他看起来并不紧张,也丝毫没有死到临头的觉悟,在重重防护的铁栅栏的车厢里向外张望了望,逮住正在安排人手的中年警官,张口道:[张忠华,有烟吗?]
车队此时正在一个哨点,需要把所有人员和设备检查一遍,以防意外,大约要停靠十分钟。
Richard向张忠华提出要求时,所有人如临大敌,张忠华靠近铁栅栏打量打量了男人,[烟在你手里是危险物品,没有烟,可以给你一瓶水,喝吗?]
Richard忍不住笑了笑,他曾经用一根烟头把缉拿自己的警车炸翻掉了,看来是大家伙儿对他都有了心里阴影。
从善如流接纳道:[可以,那就来瓶水吧。]
张忠华去给Richard买了一瓶水。
十分钟后。
车队即将出发时看到铁栅栏里的Richard昏睡着一动不动,正觉有异,更加惊悚的情况发生了,男人竟口吐白沫躺倒地上抽搐起来!
男人是重要毒贩,在送审审理之前需要保证案犯的身体状态,这是正常司法程序。
突发事件让所有人背脊发凉,第一反应是这个恶贯满盈的家伙又耍了什么潜逃手段。
张忠华在四名特警的协助下,第一时间打开栅栏进了车厢,随队军医当场对男人做了检查,建议是要立马送医治疗。
张忠华严阵以待,快速安排了就医行程,加强异常人员的巡查,并且亲自看守毒贩。
就在一切井然有序进行时,所有被动员的警务人员发现,被警司亲自看管的那个家伙和警司本人一齐不见了!
……
Richard清醒过来时,是在一辆吉普车上。
张忠华是司机,戴着副墨镜,他坐在副驾驶,身上惹眼的囚服被替换下来了,换成一套普通的外套长裤,十分路人。
他的身上绑着安全带,除此之外还有镣铐铐着他的手和脚,比在铁栅栏里更加没有自由。
若不是这待遇,Richard险些怀疑张忠华是在劫狱。
Richard:[药是你给我下的?还真是让我意外,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大概率不是带我逃避制裁吧,莫不是想用私刑?这可不是一个警察该做的事情。]
Richard说完这话,才发觉中年男人把他穿了一辈子的警服脱了,换上了便装。
车飙在一条海岸道上,张忠华看都没有看男人一眼,目不斜视说道:[我12岁上的警校,是当年警校就读里最年轻的孩子,14岁遇到白烨,也就是蔷薇,20岁当选大队长,同年白烨去了蓝鲸,26岁就职警司,至今当了大半辈子警察。
我都忘了我是从哪天开始不做警察该做的事情了,大家同流合污这么久,你和我说这话真是见外。]
Richard在副驾驶位上调整了一个惬意的靠躺的姿势,笑了笑道:
[我好像还有点印象,是在你娶了媳妇,媳妇还重病之后,你为了一包□□,第一次向我透漏消息,至今也得十多年了。]
Richard:[嫂子病情还好吗?我刚刚还听说嫂子的病情有好转,就是毒瘾犯起来很要命,准备再叫人给嫂子送去一些。]
张忠华:[不用了,就在刚刚过去的一分钟,她拔了氧气管走了,今年立秋后的第二个星期周末下午3点12分,也就是刚才,是我们相识30周年,纪念日她一直记得很清楚,清楚到分秒。
她给我写的告别书里有特意挑这个时辰,她是个说到就一定会做到的人,你的人阻止不了她,所以你也阻止不了我。]
Richard愣了愣,[难怪你突然变得不听话了,原来是老婆不要你了。]
Richard:[我记得当年蔷薇来蓝鲸卧底,你担心地竟然哭鼻子,嫂子哄你说她愿意陪伴你到蔷薇回来,我以为她是那种哪怕你和蔷薇去国外扯证了,她也不会离开你的女人,竟然也有一天会把你丢下。]
张忠华:[她要去找她心爱的正义的警官,对一个和毒贩同流合污的同党没有任何留恋。]
张忠华:[她还说庆幸当年白烨警校毕业时选择的是理想,而不是爱情。
她留了当年我写给白烨的情书作为她留给我的遗书,遗(情)书上写着我当年亲笔写下的校训与警训,写着忠于司法,忠于职责,忠于战友,那是一名优秀警察对另一名优秀警察信誓旦旦的初心与承诺。]
张忠华:[……白烨好像是信了我的鬼话,白义无反顾去了蓝鲸,做我的线人。]
后话张忠华没有说了。
Richard也没有做声,他像是听了一则曲折的爱情故事,竟然有点点羡慕。
海岸这边的车道很长,路面修整有些不平,吉普因为过快的车速而发出嗡鸣声,轮胎在高速转动,车内的人会因此感受到颠簸。
张忠华从来不抽烟,但这会儿叼了一根,而且无师自通吸了两口。烟味在车内弥漫开,海岸车道已经快要行到尽头,张忠华却完全没有看路,偏头瞧着沉默的Richard,他从来没有在这个男人脸上看到过害怕或难过等负面情绪,哪怕是面对警察,面对司法。
张忠华忽然觉得有点遗憾,[你不会到现在了,还觉得亚巴顿会来救你吧?]
Richard冷不丁问道:[如果亚巴顿救不了我,我今天死在你手上了,玫瑰会后悔出卖我吗?]
张忠华愣住。
这个问题是认真的吗?
[你自己去问他吧。]张忠华把自己的手机摆在案台上,拨通温辞的电话号码。
Richard靠躺在副驾驶座上的身子竟然直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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