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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与虎谋皮

粱家小公子，出去一个人，回来却满身是血的带着另一个人。

这事自然扰得梁府上下不得安宁。

“这人是谁？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粱夫人和粱太师得知此事后，连忙过来查探。

只见自家儿子床上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青年，看年纪应与自家儿子差不多大……

“这是我之前的同窗。父亲，别说那么多了，快叫大夫来给他瞧瞧伤吧！”粱成荫焦急地说。

“刘管家，快去叫大夫。”粱司恒赶忙回身道。

“是，老爷。”

“这孩子有春桥照顾，粱成荫，你跟我过来一趟。”

每每父亲连名带姓的叫他，便定是自己做错了事，要被责罚。

粱成荫低低应了一声，恋恋不舍地看着母亲。

见粱夫人没有开口忙他的意思，他这才耸着肩跟着粱太师进了书房。

“啪！”戒尺的声音让粱成荫吓了一跳。

他腿一软，直接跪在了团蒲上。

“说吧。”

“说……说什么？”粱成荫一脸茫然地抬眼看向粱司恒。

“早上你才和我说青龙山有山匪的事，下午便带着一个受伤学子回到家中，你当我是老眼昏花了，不知这其中原委吗？”

“父……父亲果然料事如神。”粱成荫一听，笑嘻嘻地站起身冲着粱太师就是一阵夸，“父亲刚过不惑之年，怎能说自己是老眼昏花呢？我看父亲正值壮年。”

“别贫嘴。快说，你是从哪听到山匪的消息的？”

“我……我……”他只是上一世遇到过罢了……

粱成荫很想这样说出口，但子不语怪力乱神，若父亲听到他这个说法，飞将他赶出家门不可。

“你这消息来源蹊跷，且准确性很高。这样的人物，却躲藏在京中只将山匪之事告知了你……这样的行为着实怪异。”

真没有这个人，父亲，你想多了。

粱成荫心中默默回答着，但目前却犯了难。

实话说不了，谎话又绝对骗不了父亲。

粱成荫进退维谷。

“难不成你还要包庇谁？”

“没有没有。”粱成荫连连摇手。

他哪敢啊……

若是被父亲的看出端倪，自己的背又要被戒尺抽疼好几天。

粱司恒双眼微眯，刚要上前再次逼问，却接到了仆人的口信。

原来二皇子来了。

“二皇子？他怎么会突然过来？”

粱司恒放下戒尺瞪了粱成荫一眼：“今日，你早知又山匪一事，不要告诉任何人……”

粱成荫连连点头。

虽然张数和王良已经知道了，但反正父亲又不知道这事，到时候便说他们一起去山上踏青碰巧遇到了山匪，便出手救了李孟熙便是。

粱成荫为自己能瞬间相处这样的借口得意洋洋。

“站起来吧。随为父一起去前厅看看。”

“是。”粱成荫手一撑便从团蒲上站了起来。

看着自家不成器的儿子，粱司恒长叹一口气。

也不知，二皇子李瑞突然到访所为何事。

他微蹙的眉头在进前厅的前一秒便被无声抹去，看着端坐着品茗的二皇子，粱司恒行了一礼：“二殿下不知来访所为何事。”

“太师！”李瑞见粱司恒来了，连忙起身回礼，“我在宫里听说粱成荫中了秀才，这才前来道贺。”说着，他的侍从便抬出了个大木箱子。

打开后除了许多的书籍字画外，还有些砚台墨条。

“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还望梁公子笑纳。”

这一眼看去全是父亲喜欢的墨宝，这人到底是要送他东西，还是送他爹东西？

“二殿下过誉了，不过是中了秀才，又不是举人、进士，有何好贺喜的。”粱司恒躬身婉拒，“这利州端砚乃是砚中珍品，给小儿实在是浪费了。”

“太师此话差矣，科举一途本就艰难，粱公子大器晚成，却在第一次考时便中了秀才，这端砚送他，可助他在习文舞墨时更进一步，您就别推辞了。”

就是说他字写得差呗？

粱成荫的脸立刻鼓成了河豚。

话已至此，粱司恒也没法强行拒绝，便说道：“既如此，臣便替小子收下这方砚了。”

他伸手从巷子里将那方端砚拿了出来：“只是，剩下这些还请二殿下务必收回。小子何德何能，这些圣贤墨宝给他也是浪费。”

果然又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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