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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又又又进去了

“本以为老大不行我好歹还有老二，结果这老二御下能力实在……”皇上说着说着便叹了口气。

“陛下，瑞儿从小便善良宽厚，柳公公常说他对他们就像对待朋友一般，从不看低他们……”

“正是有你这个慈母教出来这样的儿子，才会让柳公公那么个阉人胆敢做出此等事情来。”皇上拍桌而起，“如今，你让我如何处置此事？”

“陛下……”每每到了此时，皇后便会忍不住想起她落水失踪的孩子。

心里的酸涩让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好好管管你儿子！”皇帝说完便拂袖而去，徒留张氏一人在殿中黯然神伤……

“母后……”突然，寂静的宫殿内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张皇后一惊，连忙将脸上的泪擦干，对着进来的李瑞努力展开一抹微笑。

李瑞见她眼尾微红，面色黯然，脚下一顿，心中不免泛起涟漪。

他原本只是才人之子，本无力与贵妃所出的大皇子一争高下。

但自从皇后将他认下后，便一直将他当亲儿子一般对待，无论是习文还是学武，无论他想要什么，皇后总能想办法替他弄来。

可以说，若不是张皇后的照拂和关怀，他也无法走到今天。

【你该不会是动了恻隐之心吧？】脑中的系统突然出声。

【你指什么？】李瑞面上无措地走向张皇后。

【想让他们母子相认呗。】

【说什么傻话？若是他们相认，我这么多年的计划不就白做了？】

【皇后要是知道，她的孩子便是你为了让他让位，派人弄走的，不知心中会作何感想？】

【她永远都不会知道……】李瑞在精神世界里冷笑了一声，【只是，即便是逢场作戏，我与张氏也有十几年的母子情。皇帝敢这么对她……看来，我那位父皇，年纪是大了，也该让让位了。】

系统不想理这个双标又没脸没皮的宿主，见对方没有要改变主意的样子，便又装死起来。

“母后，儿臣又让母后为难了……”这时李瑞早已站在了张皇后身边，他伸手扶住张皇后的双肩，眼里充满了自责。

他的一席话，让张皇后瞬间破了防。

原本已经干涸的眼眶，瞬间又盈满了泪水。这让她不得不仰起头，犹如过去的每次一次，将那不成器的眼泪重新憋了回去。

“你都听到了……”

“儿臣……”

“瑞儿……这次确实是你做错了。你知道你错在那吗？”

“错在御下不严……对他们太过宽容……”

“那你知道应该如何御下吗？”

“因恩威并施……”李瑞一愣，他向来御下都是通过系统，系统上自有此人对他的忠诚度。忠诚度高的，他便留下，低的他便想办法灭口。

“瑞儿，从小，娘亲便没有亲自教导过你什么。总是想着这些宗学里自然会教……是我错了……”

“母后？”

“你可知，我们张家为何能在北境站稳脚跟，让手下的兵如臂指使吗？”

“自是因为，张家军纪律森严，善罚分明。张将军用兵如神，战无不胜。”李瑞有些不明白张皇后突然说这些做什么？

“这是果，不是因。”张皇后苦笑着摇了摇头，“纪律森严、赏罚分明，却也需要士兵们愿意遵守；用兵如神，战无不胜，还需士兵们对指挥者信服。”

“有诸己而后求诸人，无诸己而后非诸人。所藏乎身不恕，而能喻诸人者，未之有也。这便是我张家军的立军之本。”

“柳公公是你的心腹。他的立身之本便是你的宠信。没了你，他什么也不是。然而这样的他，竟然敢私自与刘勋勾结，做出科举舞弊之事。究其原因，只有一个，便是他认为，即便你得知了此事，只要没有闹大，你都不会将他弃了。”

“母后，我……”李瑞的心瞬间仿佛浸入了冷池，他不知为何张皇后此时会对他说这样的话。

那不成她知道柳公公所为是自己指使的了？

“若是从一开始，你便让下手的人知道，任何违背了国家利益，违背了宗法秩序的事，都是你无法容忍的。但凡见到，你便要一查到底。那么这些只能依附你生活的奴才们，还敢做出此等错事吗？”

李瑞一愣，自己苦心经营了这么久，在众人面前皆是不争不抢，良善敦厚的模样，没想到竟然在这件事上暴露了端倪。

“母亲教育的是。瑞儿知错了。”

张皇后看着眼前似乎还有些不甘的儿子。心中无奈的摇头。

又怎么能怪他呢？

他的父亲便是一个喜欢将所有的错归结到别人身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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