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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我只相信属于自己的人

大殿之中，袅袅青烟从金色龙纹鼎中缓缓飘出。

皇帝早早便将其他官员遣了出去，如今只剩下粱司恒、荣信二人站在不远处听令。

“他当真如此说？”皇帝合上奏折，巡视着站在台下的荣信。

“郭琦玉确实是这么说的。”荣信躬身道。

“粱卿你怎么看？”

“此时牵扯到两位皇子，臣不敢妄言……”

“朕赦你无罪。”

粱司恒想了想说道：“臣认为，此事并非三皇子所为。”

“何解？”

“其一，郭琦玉此人于几年前的科举舞弊事件后，便与三皇子生了嫌隙，多次上折弹劾三皇子，他怎会为帮三皇子宁愿受此牢狱之灾？”

“嗯……”

“其二，臣在府中曾抓到一个奸细，审问后，那人亲口承认是二皇子派他来监视臣，此人可作为人证供荣大人审讯。”

“其三，便是这郭琦玉之所以能归案，便是成荫与张数偷听到了二皇子与左大人的密谋……”

“嗯……”皇帝摸了摸胡须，沉吟片刻。

“那便把你府上抓到的奸细送去刑部吧，明日重新审理。”

*

“郭琦玉这家伙，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竟然说此事是李孟熙指使的！这可如何是好？”

“成子，你别在我面前转悠了，我头都快被你转晕了。”一旁的张数将在包厢内走来走去的粱成荫一把拉住，按回了座位上，抬头看向从一开始便悠哉地喝着茶水的王良，“阿良，你想出办法没有？”

“我可想不出。你们这么厉害，怎需要我这无名小卒指点迷津。”王良将一旁的热水倒入茶壶中，轻轻摇动着。

“之前那不是事发突然吗？那会儿我也找过你呀，可你还在办公，我们也不敢打扰嘛。”见王良话里带着埋怨，张数挠挠头，用手顶了顶一旁的粱成荫。

“哼。”王良瞥了眼对面，说道，“此时，当事人还没着急呢，你们急什么？”

“这事毕竟因粱家而起，我实在没法袖手旁观。”

见粱成荫表情坚决，王良轻叹了口气：“那你们详细说说当日的情形……”

“好……”粱成荫立刻将自己重生回来那一日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包括如何抓到了家中奸细，如何在春花楼遇到了李孟熙……除了那绮丽的一晚之外，他能说的都说了。

王良听后点了点头。

“我都说完了。你听明白了吗？还有哪里不明白的，我可以仔细和你说。”粱成荫紧张地看着王良，生怕自己漏了什么导致王良无法找到帮助李孟熙的办法。

“都明白了。只是有一个小问题……”王良笑着打开扇子挡住了大半张脸，唯一露出的眼睛里充满了狡黠地笑意。

“什么问题？”

“你和李孟熙呆了一整晚？”

“呃……嗯……怎……怎么了？”粱成荫脸唰得红了，眼睛左瞄右瞥的就是不敢正眼瞧他。

“聊什么需要一晚上那么久？”王良乘胜追击。

“这……就……就是因为李孟熙派人去偷听二皇子他们谈话啊，我们就在屋里等着他的手下回来汇报。”粱成荫向后仰了仰说道。

“哦……那倒是难为你这个坐不住的家伙了。”

粱成荫觉得阿良定是知道了什么。

他在这人面前的隐瞒只是在做无用的抵抗：“毕……毕竟事关粱家生死嘛……”

“阿良，你是不知道，成子这小子最近变聪明了好多。他突然来找我说怀疑家中被安插了人，请我帮忙抓的时候，我都惊呆了。”张数说着有些担心地皱起眉，“你说，我们家不会也被这二皇子安插了人吧？”

王良喝着茶，瞅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我家里的除了婢女之外都是张家军的人，应该不会吧……”

“你再想想。”

张数一愣，眼睛猛然睁大：“那就是有了？”

他猛得起身，一边向外走一边说：“不行，我要回去彻查一番。”

“急什么？”

“你若查了，李瑞不就知道有钉子被发现了？”

“现在在粱家府里关着的那个眼线是最重要的一步棋。若是提前让李瑞知道了，那可就不好玩了。”

“那我们下面怎么办？”见王良开始分析事情，粱成荫便知道他愿意帮忙了，他连忙跑到王良身边端茶倒水地讨好道。

“不如，先让门外那人进来？”

“门外？”张数一惊，刚拿起手中的剑，便看见李孟熙推门而入。

“李孟熙……”粱成荫怔忪片刻，他以为昨天之后，这人应该不会再来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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