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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暗潮汹涌

“王丞相若真这么想，今日也不会容我进入书房。”那人谈笑间点破了王盛心中的恐惧，“如今陛下心仪三皇子为皇储，而丞相所看不起的粱成荫正是三皇子的伴读。若真如此，只怕王尚书会步王丞相的后尘，一辈子被粱成荫压在头上，永远没有出头一日。”

“我王盛是内心如此狭隘的人？皇上不过知命之年，身体康健，过去对立储之事非常敏感，朝廷上虽偶有劝谏立储的折子，但都会被陛下以各种理由压下。文武百官皆知这是陛下的逆鳞，你和我说这些是有心害我不成？”

“丞相大人，此一时彼一时。”那人轻笑道，“皇上现在龙体可是欠安呢……”

后面他们又说了什么王良没有听清楚，从说到皇帝欠安后，王丞相便把那人引进了内室。

王良躲在一旁的树丛后等了许久，终于见一个披着斗篷的人从书房中匆匆走出。

他偷偷地跟了上去，却在一个拐角处失去了对方的踪影。

王良用力地握紧手中的扇子。

看来得想办法去皇宫中探一探虚实了。

这边，运粮队刚到连城不久，边境就传来了军鼓的声音。

一大早被这声音吵醒，粱成荫还有些发懵。他刚想用被子捂住耳朵继续睡，就被闯入房间的张数硬生生拖了起来。

“是马努真人的大军！”张数兴奋地说，“刚吃了败仗竟然就敢兵临城下，这群人真是疯子！”

“不过是虚张声势。”粱成荫打了个阿欠，“他们之前猜测李孟熙会和大皇子互相猜疑，所以才在这个时候试探一下城中的兵力状况。”

“你怎么知道？”

粱成荫翻了个白眼，他可是被父亲逼着对这次北境之行做了充足方案的。

“我知道了，你早就想好了要去战场里走一遭，所以特意研究了吧？”

“阿数！”粱成荫的双手重重地拍在了张数肩上，“虽然我知道你很想和张将军一样建功立业，很想获得张将军的认同，但是，打仗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他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好友。

还记得，这句话，就是张数第一次从北境回来面对自己的祝贺时说得话。

他与自己不同，自己已经经历过无数次的死亡，知道了死亡的可怕和生命的难得能贵。可是张数还不是那个经历过战争洗礼的他，他的眼里只有功勋的荣耀，他眼中那些战亡的将士，都还只停留在数字上而已。

“成子？你怎么了？”张数被粱成荫突如其来的话弄懵了。

自己的小伙伴，不知不觉间似乎变得有些看不懂了。

“没事。”粱成荫叹了口气。

过来者的话虽然有用，但很多事，还是需要自己经历过才会有切身的感受。

他不知道当年张数经历了什么，但他知道，他看到的死人恐怕要比自己这么多世所看到过得总和都要多。

“我就是觉得你太过兴奋了。”他冲着张数笑笑，成功缓和了屋内的气氛，“走吧，我们去找张将军他们。”

“哦，对对对。”张数见小伙伴又回到了之前的样子，立刻开心地拉着他一路飞奔到了议事厅。

议事厅中，众人围站在一起，前方的斥候军官正在沙盘上说着关于马努真军队分布的情况。

“我们在连城四周的高山上都建立了驻扎点，目前并没有发现马努真人有翻越这些山包围连城的意图。”

“现在临近冬日，马努真军队的粮草应该不足以支持他们与我们开战才是。”一个将军站出来说到。

“之前与他们的战争，几乎都是点到即止。他们吸引我方注意的目的似乎是为了趁机洗劫连城附近村庄里的粮食过冬。为此我们已经把大部分城墙之外的民众接回了连城。”

“这些人的甄别工作正在进行。目前并没有发现奸细或是与马努真人有联系的人。”

各位将军就自己负责的内容各抒己见，张将军一边听，一边看着眼前的沙盘。

“这几年，马努真人的动向总让我有种变聪明了的感觉。”

李玠的话让众人将目光看向了他。

“之前，他们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战斗然后掠夺资源。他们不会种地，也不会发展城镇。所以即便占领了这里，也不过是坐吃山空之后，再被我们打回去。”

这么一说，确实如此……

“可是这几年，他们侵占城镇后，并不会如往常一般屠城了，而是把城民们关押起来为他们种地，甚至还放弃了之前内部通婚的族规，开始强迫大盛国女子女子怀孕生出混血的孩子。”

“若是在以前，这种混血之子会被他们认为是杂种丢弃，可是据我们最近获得的情报，他们会安排这些人学习大盛的文化和语言，在我们重新夺回城镇的时候，顺势成为奸细潜入大盛国内部获取消息。”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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