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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板牙看起来很不服气，胸脯起伏了几下后张了张嘴没有发出抗议的声音，而是愤愤不平的跺了几下脚，沾了泥点的白运动鞋抖了抖：“绕了这么久还没有看见一枚印章，你说，走哪里？”

文铮随意一笑，镜子里面的人也勾了勾色泽迷人的薄唇，他长臂一伸，指了指蘑菇头的后面：“后面。”

他言简意赅，没有拖拉的说。

蘑菇头摸摸脑袋，看见文铮一副胜劵在握的样子，疑虑打消，不假所思的往后面走了过去，刚才几次没有听文铮的话而导致他倒了好几次霉。

文铮却在他刚转身的一刻就收了脸上的笑，往一面镜子后面一闪，一躲，待到蘑菇头回头看时，身后已经空无一人，他气急败坏的吼了几声，才不情不愿的在原地打了个圈，不确定的继续走了起来，嘴里念念叨叨着几个不雅的词语。

文铮没有动，一瞬间连呼吸都放的很轻很慢，黑暗罩住了他的时候，几乎看不见原地有人。

得去快点找他了，文铮想。

他把印章的盒子从手里拿出来，那个蘑菇头还是有点用的，刚刚进来入口处碰见了这个蘑菇头，然后就被软硬兼施的手段磨的当了临时搭档，蘑菇头只要再坚持一下他自己的看法再往前走一下，就可以看见印章了，坚持是个好品质，可惜，有些人就是没有。

再说，他根本就不需要搭档伙伴，在任何时候，都不需要。

印章盒子被文铮在空中随意的抛着玩，那光照着，添了几分诡异，印章盒子的光滑面被文铮用手指甲恶劣的滑了几条印子，露出里面的木头，以及沿着痕迹所留在外面的一些木屑。

地图在文泊手上，他找到印章也没有什么用，但是……文铮把印章从盒子里面取出来，空盒子扔到了垃圾桶里。

手掏了掏口袋，拿出了几枚小巧的印章，加上手上的，一共四个。

也不能便宜别人。

比如那个烦人的蘑菇头。

和余泊呆在一起的时候，文铮总会敛去一身的尖刺，现在余泊不在，文铮就像本性暴露了一样。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文铮自嘲的垂下头，摆弄了一下自己的战利品，哪个才是真正的自己？前世和今生的脸重合在一起，然后又分开，一张和他一模一样却表情有着天壤之别的人出现在了镜子里。

那也是他，前世的他。

今生的他，眼睛里多了什么。

以前的他，眼睛里少了什么？

是了，前者是渴望与贪婪，后者是克制与压抑。

现在的他，眼里虽然也有克制与压抑，不同的是——前世的克制与压抑像是为了阻挡来势汹汹的洪水而筑起的墙，而今生，那却似岌岌可危的积木，越累越多，可能就差那么一块，整个积木就会塌掉。

余哥，好想现在就在你身上印上属于我的标记呢。

文铮想起了什么似的笑了，那笑容很贪婪：“再等等，再等等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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