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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不是没有猜测,但大燕皇帝驾崩得还是太突然,内忧外患下,没有时间让他们准备,国不可一日无主,太子元祁夏在匆忙间仓促继位。
而他继位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大赦天下,将池饮从大牢里请了出来。
前来接池饮的除了兵部尚书等重臣,小顺子也来了。
小顺子哭得眼睛红红发肿,看到池饮的瞬间,忍了半天的眼泪差点又掉了下来。
池饮笑他:“多大了还掉金豆子,羞不羞。”
小顺子抹了把眼睛,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公子平平安安的便是最好了。”
离开这个蹲了一个月的大牢,没什么好留恋的,只不过——
他站在牢门口,最后回头看了一眼。
这里倒是承载了一些美好的时光,便是陆微酩过来的时候——墙上两个人一起画的鬼画符,陆微酩给他收拾得干干净净的稻草堆,木桌上那一束干枯的花……
看到池饮的目光落在那束干花上,小顺子小心地问道:“公子,要把花带走吗?”
池饮一笑,转身回头:“不必,我已经带走了它的芳香。”
将军府内没什么变化,人也基本还是那些人,林霖等人一看到池饮现身,都先红一红眼眶。
“恭迎公子归来。”在府里,下人们都习惯喊池饮公子,而不是将军,显得更为亲切。
池饮一个个看过去:“多谢各位,这段时间受委屈了。”
林霖:“不委屈,公子,热水已经备好,午膳也随时可以端上来,公子快去吧。”
池饮点点头,跟着人走了。
一番收拾之后,池饮进宫面见新皇帝。
元祁夏少年登基,还是在这种情况下仓促登基,内有在逃某逆犯元烨然,外有敌人侵犯,短短的时间里,他几乎改头换面,脸上的稚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深沉。
冕旒上的垂珠将面孔挡了大半,让人几乎看不清他的脸色。
看到池饮,元祁夏呼吸还是颤了颤:“池将军……”
“陛下,还请节哀。”池饮朝新皇跪下。
元祁夏亲自上前将池饮服气,近距离下,池饮终于也看到了少年皇帝的脸。
“将军,滨河外的敌人来势汹汹,守军堪堪能够挡住,但是也不知道能抵挡多久,没有池家军,估计……”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就有人急急闯了进来:“陛下!陛下!”
元祁夏内心一跳,不好的预告涌上来:“别废话,说!”
“陛下,北境长峡关外,北原国主赫连湖领二十万兵马,在长峡关外叫阵,并且……并且……”
“并且什么!”元祁夏呼吸急促,死死等着这个传令的兵。
“并且大肆斥责先帝罪状,说先帝就是当年玷污了北原公主的中原人,韩栩舟韩公子其实是,是先帝的孩子;此番他们终于带回他们的郡王,要为了北原公主,为了韩公子,向大燕皇帝报仇,与大燕开战!”
元祁夏身形一晃,脑子嗡嗡作响。
他在说什么,为什么他没听懂?
韩栩舟是先帝的孩子?他们是……兄弟?
如遭雷击不过如此,元祁夏眼前一片金星乱晃,怎么会这样?
北原也在这个时候,向大燕开战了……
就在这时,一只手有力地按在他肩膀上,一个声音穿透重重迷雾直达脑海:“陛下冷静!”
元祁夏眼神一晃,猛然抓住了池饮的手,露出一丝迷茫来。
才刚登基就遇到这些,也是为难他了。池饮心下叹气。
“陛下,长峡关地势险要,他们不会那么容易破了的,大齐那边若是陈壁亲自领兵,那倒是挺危险,不过大齐皇室内部也不太平,陈壁要介入,就要暂时守在大齐国都,所以也守军还能对付。”池饮声音还是很稳,让元祁夏稍稍冷静了许多。
“好,我,朕要冷静……”元祁夏很快冷静下来,召集重臣来商讨对策。在大家到来之前,元祁夏脸色发白地问:“将军,你再分析分析,他们能撑多久?”
池饮:“不用多久,陈壁就会亲自前往前线,长峡关虽然易守难攻,但只要一破,就是一片平原,直指京城,陛下,情况不容乐观,我们要尽快做决定。”
元祁夏的手捏住龙椅把手,深吸一口气:“好,将军,有你在,有池家军在,朕总是能安心许多。”
从池饮出现到现在,池饮一直没有慌过,这给元祁夏极大的安慰,好像只要有他在,就不会出大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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