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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泥腿子满嘴喷什么粪,肯定是你在班长面前说了我坏话,你们就是嫉妒我是城里人!”
王金金一边嚼着干粮一边嚷嚷,干粮渣子从嘴里喷出来掉在地上,又被她捡回去吃掉。
她周围的几个姑娘见状不由都往边上挪了挪,和王金金一起吃饭实在太倒胃口了!
还城里人呢,吃饭要多埋汰有多埋汰。
王金金这次倒是识趣,见周围的人不欢迎她,便站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土,端着茶缸去了另一棵大树下面。
“一群泥地里长大的小婊.子在这里装什么样!”
王金金边走边骂,“肯定都是陆如音那个贱货教唆的。”
陆如音吃饭没有吧嗒嘴的习惯,连带着和她一起吃饭的其她姑娘也不好意思再吧嗒嘴,但是王金金改不过来,于是便把自己的不受欢迎归结为陆如音的“教唆”。
毫无逻辑,且毫无道理。
王金金来到另一棵树荫底下,用力咀嚼着杂面馒头,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忽然,王金金不动了。
紧接着她跪便在地上双拳不停捶打着胸口和地面,脸憋得通红,张着大嘴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呃、呃”的声音。
“坏了,她这是被噎住了。”
一个盘头发的婶子一拍大腿,顿时紧张起来。
去隔壁生产队的二柱子就是因为吃东西太急被活活噎死。
彼时正值年关,二柱子一家喜事变丧事,令人唏嘘不已。
“快找大夫。”有人喊。
“找什么大夫,大夫来了她早就噎死了,让她倒立,把东西吐出来。”
另一个妇女提议。
其他几人觉得这个办法可行,手忙脚乱地就要帮王金金倒立。
但是还没有等立起来,就听见一声中气十足的大喊。
“都让开!”
一个粗布蓝衣的中年女人拎着一只脏兮兮的木桶,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待她走近了,人们才发现她拎着的是一桶粪水。
“把这个给她喂进去,让她把东西吐出来。”
众人又觉得蓝衣女人的办法可行,又七手八脚地按住王金金,准备给她灌粪。
眼看臭烘烘的粪水离自己越来越近,王金金目眦欲裂,不停地挣扎着。
“让我来!”
陆如音推开人群,把王金金从地上拎起来,从背后环住她,左手握拳贴在王金金胸部下方,右手从前方握住左手的手腕,用力收紧双臂,再向腹部上方施压。
如此反复了三次以后,王金金终于咳了一声,然后呕出一块干粮。陆如音松开手,她便又跪回地上,喘着粗气。
“小陆知青,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秀兰婶子惊讶道,拉着陆如音左看右看,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
“了不起,了不起,简直比咱们村子陆的赤脚大夫还厉害。”
陆如音被夸得心里发虚,脸上泛红。
海姆立克急救法不是什么稀奇玩意儿,只是现在尚未传入国内,很多人都不知道。
其实这个方法还是很好用的,关键时刻能救不少人的命,尤其是这时候大家吃饭又急,食物又干,噎住是常事。
陆如音忽然觉得她有必要提前向红太阳生产队的村民们普及一下海姆立克。
她把这个想法给秀兰婶子一说,就得到了极大的支持,秀兰婶子没读过书,但是当年跟着游击队设陷阱、埋地雷,让小鬼子吃过不少苦头,也是见过世面的人。
她得知陆如音的想法以后,她立刻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会去和大队长打报告,她虽然不是什么队长书记,但因为算是半个革.命老前辈,在村子里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秀兰婶子今年五十多岁,但办事仍旧保持着年轻时候的麻利和爽快,完成一天的工分以后就立刻去找了队长。
“什么什么法?”
陈东方大队长一脸迷茫,他虽然打心眼里尊重秀兰婶子,但是仍旧觉得这事不靠谱。
那个小陆知青放在城里的学校或许是个好娃娃,可惜这是乡下,只会读书的好娃娃在乡下是活不下去的。
“海老坦克急救法。”
秀兰婶子想了半天,还是没有想起“海姆立克”这个词。
“坦克?咱们生产队哪来的坦克?婶子,你是不是弄错了?”
“我眼见真真的,那个王知青被.干粮卡得都上不来气了,小陆从身后抱住她,一抬一放,那块卡住的干粮就出来了。”
秀兰婶一拍大腿,眼睛瞪得老圆,又拿出当年和鬼子斗智斗勇的气势。
“那咱们也没有坦克,咱生产队就有一台拖拉机,拖拉机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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