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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你在看谁？

腊月二十三……

叶苏梨未曾想到，已经过了六七日， 封衡仍会固执于这个问题。

转眸，她望向正紧盯着自己的男人，他是真的醉了，眼中带着几分朦胧的晶亮，莫名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终究生生偏移目光，叶苏梨声音微哑：“你醉了……”

“醉？” 封衡玩味般重复这一字，下瞬陡然启唇，“便当本王醉了吧，所以，你的答案呢，叶苏梨？”

连名带姓的称呼，总添了几分正色。

叶苏梨心口微顿：“你想听怎样的答案？”

封衡身形一滞，薄唇紧抿，干脆再不发一言。

他不知自己想听怎样的答案，但是，绝不是“只是小年”这样简单。

此间静默良久。

“腊月二十有三，是你的生辰。”叶苏梨的声音徐徐响起，在不大的内室格外清晰。

一直都知道，甚至……在她不愿想起的时候，会莫名的心神不宁。

可是那又如何呢？她记在心上，可他却从未将她记住。

“你果然没忘……” 封衡声音沉沉，紧盯着她，眼底万般复杂。那日还说甚么“小年”，不过是气他罢了。

“我忘与没忘，有何分别？”叶苏梨缓缓抬眸，“王爷在意吗？”

“我……” 封衡声音一紧，下瞬语滞，垂眸，再静默不语。

叶苏梨勾唇笑开：“ 封衡，你不用勉强自己，我知你不在意。你若是在意，便不会将我以往给你的礼物随意搁置了。”

“你这是何意？” 封衡皱眉。

“去年，王爷可还记得我送给王爷何物？”叶苏梨突然开口。

“……” 封衡沉默了。

叶苏梨却继续追问：“那前年呢？王爷？”

“……” 封衡隐醉的眉眼，添了几分莫名的惊恐。他一贯过目不忘，可偏偏……却连她送的礼物都想不起来，明明大张旗鼓的送来，可他……竟不曾记得一样。

“王爷不用想了，”叶苏梨打断了他的思绪，即便历经前生今世，她送给他什么，她始终记得清清楚楚，“前年，我听闻你爱冷兵器，便四处求人铸了一把玄铁宝剑，放在一个木匣子里。去年，我送你一件金缕衣，上面，我还曾亲自用金线绣了一对鸳鸯。”

可是这些，她千挑万选的宝贝，给了 封衡后，便再未见过。

她将她最珍视的东西全都给了他，他却从未珍惜过。

封衡脸色微白，像是刻意忘记般，她所说的一切，在他的回忆之中了无痕迹。他记得她以往大张旗鼓的给他过生辰，记得那时他心中的厌烦，却不记得……她送了什么。

“……王爷？” 封衡久不言语，叶苏梨难免困惑，上前走了两步，轻唤着他，他却无甚反应，叶苏梨越发靠近，“ 封衡？”

话落， 封衡陡然抬眸，似被她的突然接近惊到般，后退两步，隔开二人距离。

叶苏梨呆呆望着他们之间的距离，他对她，倒像是骨子里的排斥一般。

终究，她轻笑一声，后退两步：“抱歉，是我唐突了。”

封衡看着她回避的动作，唇角微动，似要说些什么，却终复颓然，再不言语，只盯着她。

在他目光之下，叶苏梨只觉心底烦躁，二人离的并不近，她却仍旧嗅到他身上阵阵酒香，故作幡然醒悟般，她转身避开了他的注视：“瞧我，竟忘了去端醒酒茶。”

话落，不待 封衡回应，她便已飞快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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