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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五章 叶姑娘……不见了

马车内，夜九城神色始终平静，丝毫没有被戳穿的尴尬，唇角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未曾作声。

叶苏梨垂眸。

从昨夜夜九城突然出现在九华殿宫墙之上开始，一切便已在他算计之内。他提及今日可以带她出宫，刻意捱到夜色将至，特地走了离皇宫更远的一条路来到醉仙居门口。

从头至尾，他不过是想要引着她看到 封衡今日之所以不在宫中，是在陪着旁的女人罢了。

夜九城不喜欢她在宫中，或者说，在 封衡的身边。

可是他不知，那偌大的金丝笼，她根本不想待，甚至此刻看见 封衡陪着曲烟，她心中也无甚波澜，只觉得……本该如此。

她早就知晓 封衡喜欢曲烟了，作甚还自找不痛快的去自怨自艾？

“只是，我不懂，”叶苏梨蓦地抬眸，眸光在夜色中微微映出一点光亮，却比之方才，更多的是漠然，“瑞王殿下，您与 封衡交好，若真的厌我恼我，大可直接同他说，作甚要用这些曲曲折折的手段呢？您若是能说服他放了我，便是我都对您感激不尽！”

夜九城闻言一怔，他听出了她的冷漠，也清楚看到，她眼中无形升起的防备，心中隐隐浮现几丝不悦，他却很快平静，手摩挲了下青玉折扇，嗓音温冷：“他虽对烟……”说到此，声音一顿，终缓声改口道，“他不会放你离开。”

叶苏梨唇色微白，她知夜九城说得对， 封衡不会放她离开。也是一刹那，电光石火之间，她脑中倏地清明，转眸看向夜九城。

他屡次在她面前提及曲烟，提及 封衡对曲烟的感情……

“叶姑娘看我作甚？”夜九城迟迟开口，声音清润。

叶苏梨沉静了许久，望着他的眸：“殿下喜欢的人，是曲烟曲姑娘吗？”她嗓音平淡，虽是疑惑，却俨然已经肯定。

夜九城唇角笑意顿消，如春风顷刻化作冬雪，双眸升起一层薄霜，却很快微眯双眸，轻敛多余的情绪。

除却 封衡，他鲜少被人看穿真正情绪，也习惯了以温和去戏弄周遭众人。

而今，却被她这般直白的道了出来。

“呵……”良久，夜九城突然再次低低轻笑一声，迎着叶苏梨的眸，竟不自觉伸手，手中扇柄将她散在脸颊的凌乱碎发拂至一旁，动作温和，更未曾否认她的话，“说是喜欢，不若说……怜惜。”

叶苏梨未曾躲避，只望着他的动作。

暧昧的动作，他做起来总有几分理所当然的味道，没有半分情愫，仿佛不过走个过场一般的疏离无波。

“真好。”她呢喃，“曲姑娘生的貌美，性情温雅，惹人怜惜也是应当的。”

有人怜惜，自然是好的。

夜九城看着她呢喃时的怔忡模样，眉心轻蹙，她的眸在夜色中很亮、很大，大到在瘦弱的脸颊上显得可怜，亮的却又让人不敢多看。

最终，他转眸以折扇掀开轿帘：“今日出门匆忙，一直未曾用食，刚巧来到醉仙居，不若先用个晚食也不迟。”

话落，人已率先下了马车，青袍拂动，温润却凉薄。

……

一辆宽大的玄色马车静静行驶在官道上。

许是夜色已至，寒风习习，官道上人并不多，偶有行人手中提着灯盏飞快走过。

马车行的极稳，小桌上放着个精致火炉，正徐徐冒着火苗，烘烤的车内极为温暖，一旁，还放着一盘糕点。

栗蓉糕。

封衡眯了眯眸，神色有些恍惚起来，他依稀记得，有个叫叶苏梨的女人，总爱去集市之上买炒栗子，九华殿的人也说，她爱吃这些小玩意儿。

又甜又腻，真不知哪里好吃。

可两年前，当坐在马车里，看见里面摆着的精致点心时，他还是开口道了句：“换成栗蓉糕。”

封衡垂眸，终伸手捻起一块放入口中，果真满嘴的甜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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