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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林涳(1)
他是林涳,生而为奴,从出生被打上了奴隶的烙印。
滚烫的烙铁,鲜红的烙印,那是刻在心头永远的耻辱。
他的母亲是军妓,他生下来便被那些个士兵叫作小杂种,因为连他的母亲也不知道他父亲是谁。
但仅仅一个称呼,并不会妨碍到一个孩子对世界的热爱。
他知道他的生活过得很艰难,母亲常常被折磨的满身伤痕,夜深的时候抱着他低声哭诉:“娃啊,这都是命呐.......”
他母亲原本是知书达理的小姐,她宗族的人犯了罪,差点株连九族要将她也带走,但万幸有人将她保下,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她被直接充发当了军妓,跟着军队生活。
他没读过书,不识字,却因有了他母亲的庇护和教导,为人向上,向善,生活的阴影并没有笼罩在他头上。
直到,他母亲被人活活蹂躏至死,那天正是夕阳西下,他兴高采烈的从小池塘里捉了一条鱼准备回来给他们娘俩加餐,他听见里面传来了嘻嘻哈哈的声音,使他顿住了脚步,手搭在门栓上,迟迟不敢开门。
“这娘们真耐c,保养的也还不错,可惜就这么死了,你说不会有人来追责吧。”
“还追责,追什么责,死了就死,不过就是一个奴隶,死了估计也没人管,要不是我们军营给她一口饭吃,你以为她能活到今天。”
“咦,对了,她是不是还有一个小拖油瓶。”
“管他呢,没这娘们庇护,估计那小杂种也活不长,没权没势的,他难道还能翻天?”
........
不知是因为心中有愧,还是因为其他,那两名士兵还很好心的将她的尸体拖到池塘边的泥地里埋下。
又重重的踩了几脚,将土地压实,拍了拍手便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离开了。
林涳躲在隐蔽的地方,接近麻木的看着他母亲的远去,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他眼中破碎了,世界一下子黑暗起来。
他扭扭歪歪的走到池塘边上,跪下用手不管不顾的刨着泥泞的土地,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了小雨,突然间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倾盆而泄。
林涳毫无知觉的刨着,大雨也抵挡不住他的任何一个动作,他就像一台没有感情的机器,机械的重复着一个动作。
直到他挖到了一只手,手上布满了很多的小茧子,指甲壳里塞满了黑色的泥土,雨水将这只手冲洗的黑水横流。
就在前不久,这只手摸过他脑袋,还告诉过他,万物本是同根生,你要对待万物像对待自己一样。
这一刻,他突然就绷不住了,颤颤巍巍的握住那只手,试着将自己的脑袋贴近那只手,仿佛她仍在抚摸着他的头一样,可他感觉不到任何温暖,寒冷,僵硬。
悲伤在此刻袭来,他无暇再去顾及淌满脸颊的雨水,泪水混着雨水流入口腔,可他仍无助的喊着娘亲娘亲,但却再也不会有任何回应。
斯人已逝,死心而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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