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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盘算了好一会儿也没意思，左右也是要和同窗们一起出去的，但这些人现下只管读书不理他，何三今就戳戳旁边的宋仁，问他明天怎么玩儿。

宋仁发怵地往夫子的方向瞥一眼，摇摇头说夫子还没发话呢，下课再说吧。

何三今便又觉得无聊起来，但春游的事无论如何是稳了的，昨天夫子当着好些同窗的面答应了，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总是逃不掉的。

雨珠打在房梁上汇成一溜儿水儿，沿着灰瓦搭起的斜斜沟壑往下淌，到了屋檐又缀成一颗一粒的珠子，滴答滴答地落到地上，碎了溅成一颗一颗更小的珠子，融进地上的雨里兀自漾着一圈圈涟漪。

同窗们的声音嗡嗡龙龙，何三今倒是觉得热闹，不过在早上这种时候听来也是惹觉睡。

他撑着脑袋点啊点的，突地觉得那朗朗书声渐渐小了下去，立时一个激灵，给这冰冻的氛围吓醒了。

一场空欢喜

早课用来自由背诵朗读，但连着半个时辰，时间太长了，早觉还没睡清醒的学子们撑过去已是不易，还要一直朗声念出来就更难。

同窗们便形成了一种默契，自然有个间隙用来休息。

一个人的音量稍稍小下去，歇过一会儿又升上来换另一个人休息，这是常有的事情。

但这次大家却像商量好了似的，同时没了声音，空气渐渐回复平静。

学堂的空气平静一般只有两种情况，要么是来了大人物视察，要么是夫子要讲事。

何三今最怕学堂突然安静下来，上次他早课睡着之后空气突然安静下来，还没反应过来就挨了戒尺。

但这次安静下来过后，既没有大人物的身影，夫子也没有要说话的样势。

学子们都停住了嘴四处张望，只有亓简一个人还在捧着书读，声音明朗清润，静静地穿过静静的学堂，然后放了书，从书中抬眸问夫子，“夫子，可是有话要说？”

夫子瞪瞪眼，让他们继续读书。

学堂便又响起读书声，比起安静前气焰小了不少，全都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因此显得亓简的声音愈发清晰，直愣愣地往耳朵里钻。

何三今于是想起，他还可以找亓简。

于是顺手把面前的课本撕一页下来，团成团扔到那人背上，亏着他练武扔得准，一下就中了。

亓简回头看到是他，捡起纸团向他扔了回来，捧着书继续读。

何三今便又团了一个纸团，两个一起扔过去，亓简瞪他一眼，又扔了回来。

何三今又团一个连着三个一起扔过去，亓简皱眉，问他有什么事，何三今笑嘻嘻地说明日的春游怎么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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