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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装扮京中贫户人家的老头儿比比皆是，根本没有头绪。

何三今抓起一支毛笔在手上转了转，指尖一弹就深深刺进了兵卒手边的木桌里。

“说假话可要想清后果。”

兵卒挪开手也不是不挪开手也不是，只能哭丧着脸举手发誓，“小人若有一句假话就不得好死！”

何三今把手揣进衣袖，“那你说，宋仁呆在我眼皮子底下，怎么和你说上话的？还不是在诳我？”

兵卒转着眼睛回想，额上惊出了一头冷汗，他颤抖着嘴唇，半晌才想起，“小人记错了小人记错了！不是宋大人亲自给我说的，是有个老头儿传话，他说宋大人说三公子你乏了，要间屋子歇息，我才去收拾的。”

何三今看亓简一眼，亓简手上着墨头也不抬，“给你传话的是谁？认识不认识？”

兵卒都快哭出来了，“小人不认识啊！就是看他穿着大理寺的官服，现在想起，他身形佝偻，身量完全不够大理寺的要求，全怪小人一时眼花没看清啊！”

亓简反应平淡，继续着墨着问道：“长什么样？”

兵卒抖着回答，“眉角像是，有一道疤。”

“若是再让你去认，可认得出？”

“认得出！肯定认得出的！扰乱民心的东西！化成灰我都不会忘了他！”

亓简缓缓抬眸，目光锐利，“他如何扰乱民心了？你以前见过他？”

兵卒着急地想要否认，却已经来不及了，何三今意味不明地笑着，亓简的目光冷冽如刀刃，盯得他好不心虚。

“咳咳……小人觉得……他和挂人头的那个……有一点像……”

兵卒磕磕巴巴地解释，说两句又觑两人的脸色，何三今不耐烦地敲敲桌子，“要说就说，不说就不说，再磨蹭把你和人头丢一屋关一夜。”

“别别别！我说我说！”

兵卒受到恐吓又开始往下说，亓简抬手掩了掩嘴角，在卷纸上写写划划，默默整理起了线索。

如果假传话的老头儿和挂人头的是同一个人可能性倒很大，武功高强的恶徒向来不可一世，仗着官府抓不住他甚至会刻意留下线索，挑衅到追捕他的人面前。

但就他徒手攀上十几米高的城墙的功夫，就算有了线索想抓住他也很难，是块难啃的骨头。如果和盗窃皇陵的是一批人，那更不得了，后面说不定还有一批同样厉害的同伙。

按理说宋仁一个深院里长大的人不应该认识这类人，但那个传话的为什么偏偏说是宋仁的话？

到底是栽赃加害还是无意之举？为什么不偏不倚选中宋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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