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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三今点点头，问他，“你打还是我打？”

他背上背着弯弓，却没有带箭筒，亓简挑挑眉，“你的小算盘都打得啪啪响了，不过，谢谢。”

这是秋猎的玩法，所猎野物最多的人皇上有奖赏，连箭矢都是定时定量分发，尾羽上还刻着各自的名字，避免作假。

如此苛严的做法历朝以来还是第一次，可见此次奖赏非同一般。

世家间免不了又是一番明争暗斗，亓简本对升官以外的事不感兴趣，何三今既然有心，就不能浪费他的心意。

两人并肩驾马往林深处走，雨后的泥土松软湿润，树间叶稍还挂着晨露，圆圆地缀在边缘，一不留神就滴进了过路人的头发上衣领里，叫人凉得心一惊。

林间安静，偶尔一声响动都听得清清楚楚，周围没有人，正是打猎的好时候。

何三今歪身在亓简的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搭箭拉弓朝着林间一射，草木间一阵骚 动，两人策马过去，是只野兔。

箭射中了大腿，不可再行动，留了一条命，是只鲜活的兔子。

亓简叉起野兔放进袋子里，不忘夸夸孔雀开屏的何三今。

“箭术不错。”

“那是。”

何三今笑了笑，少年人的新鲜张扬即使在阴雨天也遮盖不住锋芒。

亓简策马继续往林深处走，草木遮掩下的物事看不清楚，要极细心地关观察周围的动静才能发现猎物。

不远处的矮木林动了动，亓简利落地摸箭搭弓，一箭射中了鹿的后腿，鹿吃痛蹬了两下腿，箭矢竟然跟着掉了下来，瘸着腿跑了。

何三今追上来，摸出一只箭矢，轻蔑地对亓简笑笑，策马追了上去，搭箭射中鹿的腿肉，又快又准又狠，鹿扑通一声倒下，躺在地上还不停抽搐。

亓简策马追了过来，竖起拇指赞道：“好箭术。”

何三今挽着弓收在臂弯下，朝亓简扬扬下巴，“箭捡起来，走吧。”

亓简收拾好追上去，很有必要为自己邋遢的箭术解释一番。

从准备殿试到如今，落下的东西不少，本就稀疏的武功更是完全搁置，做了几年文官也拾不起来，现在竟然已经完全拿不出手。

何三今懒散地挑挑眼皮，“不是有我帮你？慌什么？”

“你有腰伤，劳累过后又要痛，奖赏什么的我倒不稀罕，你要玩儿就好好玩儿一通，只是别累着腰，把自己折腾 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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