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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德尔尴尬地试图辩解一下自己并不是蓄意谋杀,正欲开口,就见布鲁斯·韦恩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兰德尔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点:糟了,我怕不是要挨蝙蝠侠的毒打了!
然而布鲁斯只是伸手捂了一下自己的嘴巴,虽然脸上被辣出来的红色还是没有消退下去,但勉强还是能够挤出一个笑容,不过声音听上去比他用了变声器之后还要沙哑:“抱歉……我先失陪一下。”
他说完话后,就匆匆地转身离开餐厅,那速度之快,让兰德尔不禁回想起第一次在布鲁德海文遇到夜翼时,对方也是这样的转头没,那时还不曾意识到,现在一看这原来这是他们的家族传统技艺。
迪克和提姆都扭过头来看向兰德尔,小变种人无辜地举起双手,小声辩驳:“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就是看你们忙了这么久,帮你们……提提神?”
迪克没绷住,笑了出来,拍了拍他的手臂:“别担心,哈哈哈……他没事的,就是吃了点辣椒而已,布鲁斯不会怪你的。”
“喔,”兰德尔低低地应了声,垂眸扫了眼桌上红红绿绿的菜品,嘀咕道:“我就是,有点想露拉了……她以前很爱吃这些。”
迪克与坐在对面的提姆对视了一眼,笑意收敛了些,缓声说道:“就快了,兰达,不出意外今天晚上我们就可以排查出最终的位置,只要安排好计划,我们明天就能把露拉带回来。”
等到布鲁斯·韦恩再次回来,他已经把自己串掇得干干净净一脸温和,一点都不像是经历了刚才那样灾难的模样,就是勺子再也不往兰德尔做的那几盘红红绿绿的炒菜里钻。
兰德尔见他好像也没留下什么不太好的后遗症,连嗓音都恢复了正常之后也就松了一口气,但随之而来的是一种迟钝的酸痛感,慢腾腾地从他的指尖蔓延上来。
他好想露拉呀,不知道他的小姑娘有没有吃好睡好,九头蛇是不是饿着她了。似乎韦恩家的人多少都有些嗜甜,总归是没有露拉那样甜辣不忌的豪爽胃口。
兰德尔吃得恹恹的,再加上他下午吞了退烧药,这个时间就慢慢地开始发困了,晚餐才结束就被迪克拉去房间勒令再好好睡一觉,只要他们锁定了九头蛇基地的位置就会过来和他说的。
他挨着枕头,鼻腔里萦绕着陌生的干花香气,没一会儿就眯上眼睡了过去,但睡的依然很不舒服,半梦半醒间总能听到许多其他的声音,在他的耳边窃窃私语,这所曾被一场大火付诸一炬的大宅子里似乎埋葬了太多的往事故梦,现在终于都飘飘荡荡地挤进了他的梦中。
那些在过去无法宣之于口的情绪,深夜之中郁结于心口的愤怒与悲痛,所有悔恨的无力的苦闷的、从未被人见到过的泪水,没有人了解过的缘由,落在**上的累累伤痕与心理上的沉重压力……所有的所有都在他的梦境之中停留。
兰德尔的眉间皱起,他最近总是在皱眉,眉心已经有了几道淡淡的痕迹,就连手指都用力搅着被子,指节泛着白,仿佛梦见了多么糟糕的事情一般。
那应该都是一些过去的事情,他知道自己从未亲眼所见,但相比较于臆想,这看上去又意外地真实……更像是别人的记忆。
兰德尔并不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停留在其中,梦中的‘他’就是他,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行动,所有见到的东西都是以别人的视角见到的,就像是以往每一次他在对尸体使用能力的时候那样。
他看见房间书柜上的相框,里面是一对陌生的夫妻,旁边的架子上挂着一串圆润精致的白色珍珠项链,兰德尔还没看清其他东西,只觉得胸口苦闷,耳边有别人在喊他,他又匆匆回过头去。
比如今要年轻一些的阿尔弗雷德用一种担忧的目光看向‘他’,兰德尔听不太清他们之间的交谈,所有的声音都像是隔着一层模糊的毛玻璃。他在阿尔弗雷德的眼睛里看到了满脸都是愤怒的‘自己’,那些争吵声激烈又密集,像是鼓点一般推过来,让他心烦意乱。
一些片段在他的眼前转过,模模糊糊的,却能叫人感到刻骨铭心的痛楚。
昏暗的小巷、惊起雀鸟的枪响、断裂滚落的珍珠、铺天盖地涌过来的黑压压的蝙蝠……兰德尔在梦境中重重地喘|息,只觉得鼻腔被什么东西捂住了一般,喉间发着痛,窒息感一点点漫了上来。
视野越来越暗,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漆漆,兰德尔像个睁眼瞎一样茫然地往前走了两步,接着,一道亮眼的舞台光从远处投射了过来,兰德尔隐约看见了彩色的棚顶和环绕坐在周围的观众,最终那束光停留在了兰德尔的前方,照亮了两个高大的身躯。
下一秒一条绳索就从另一头荡了过来,眼前的两人相视一笑,绿色的体操服被光照得格外亮眼,他们捏紧了绳索从高台跳了下去,随着绳索的晃荡而飞向另一边。
观众在欢呼在尖叫鼓掌,嘈杂的声音如海浪奔涌过来,兰德尔却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与空气中一声细微的绷裂。
绳索在他的眼中断裂开,荡在半空的两人就那样坠了下去,就像是追光灯底下的两只折翼的鸟儿。
有那么一瞬间,兰德尔的内心被强烈的茫然无措与惊恐充斥,深海一般的窒息感再度袭来。
“兰达。”
耳边忽然清晰的声音像一道惊雷,兰德尔猛地从床上坐起来,惊疑不定地按着自己剧烈跳动的心口。
“兰达,你做噩梦了吗?”
兰德尔的眼睛过了几秒钟才缓缓对焦,从一种迷幻的环境里挣脱出来,看向坐在床边的迪克,黑发的青年脸上也是憔悴的,两天一夜没有休息过,他的嘴边也长出了些青色的胡渣,但他蓝色的眼睛映着房间暖色的夜灯,染上了些温和的颜色。
“……马戏团……”兰德尔低喃道,好像忽然意识到了自己为什么会在梦里见到那些,这时他才感觉到坠在他胸前的挂坠此刻正发着烫,好像有什么灼热滚烫的东西要从其中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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