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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嫣回到姬家的时分, 已经是夜里。
姬氏现任的族长,姬昶,在朝为相, 亦是姬嫣的生父,得知她和离回家,并没有照规矩将族人召集在一处。
在河东姬氏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女眷不得入族谱,但若是终身不嫁者,则可以将名字挂入姬氏族谱,现在姬嫣回家, 正可以将她的名字填进去了。
但姬昶并不急在这一时,这堂上,此刻只有他、林夫人以及姬弢在。
姬弢的眼睛瞪得滚圆如铜铃,看着归家的妹妹袭一身夜色而来, 义愤填膺:“呦呦, 是那太子欺负你了, 他居然不要你?只要你说一句,哥就算打上东宫也给你将他揪来胖揍一顿!”
就算在海上活捉藤原时曾经同生共死也不行, 谁欺负他姬弢的妹妹,就是在太岁头上动了土, 非得蜕下一层皮!
姬嫣被他攥住了双手,她那个下手没个轻重的兄长, 很快将她的手腕都抓红了, 姬嫣抽出手,在他的手背上轻轻打了一下,姬弢一愣,讪讪然收回爪子, 姬嫣笑道:“说什么胡话,将太子揍一顿?且不说你能否打过人家,要是武功不济反而被揍一顿,丢我的人。”
“……”姬弢不服输,咬牙切齿道,“不打过,怎么知道?我就是见不得你受欺负。”
“博发。”姬相警告姬弢,勿要再口吐狂言,姬弢回头看了眼父亲,想到不告一声就往海上缉盗的官司还没了结,只好愈加夹紧尾巴,不吭气了。
姬嫣对上林夫人充满关切心疼的目光,朝她的父母双亲跪下来,郑重其事地磕了一个头,在全家诧异的凝视下,徐徐起身,轻声道:“女儿知道,与太子和离这是一个多么叛逆的决定,女儿辜负了父母的期望,父亲在朝中只怕也会受压许多,女儿对不起你们。”
林夫人急忙将她搀起来,“傻女儿你说这些做什么?没有人会怪你。”
她又急急转向姬相,“不信,不信你问你父亲。”
姬相沉吟道:“呦呦,你母亲哥哥说得对,姬家的女儿,断没有受人欺辱之理。”
虽然姬嫣没有说到底因为何故执意脱离东宫,但姬相了解自己的女儿,她素来稳重,更顾全大局,要不是被逼急了她不会走上这条路。至于究竟是因为什么,倘若女儿愿意说,她自然会说,他不能开口相逼。
正厅说完话,人散去之后,林夫人与姬嫣步行回她的闺房。
沿途,林夫人便说起和离的细节,问她,太子可有出面挽留过,哪怕分毫?
姬嫣已经得到了最好的结果,说实话过程如何于她而言不重要,但听母亲的话,又略略回忆了一番,最终,她摇了摇头:“没有。”
仅有的一点点默契,让她只感觉到,太子正因为失了颜面而不痛快,所以略有不放之嫌,什么挽留,自是不可能有的。当然,她也不屑。
林夫人“哦”了一声,拍了拍女儿的手:“既然这样,呦呦和离,是离对了。”
一个心全然不在女儿身上的人,就算他的那道月光永远回不来了,横在他和呦呦之间终是一根顽固的骨刺,无法剔除。
作为过来人,林夫人是吃过苦头的,懂得毋宁不要,快刀斩去,短痛之后必然好转。
终究是一场婚事,林夫人不忍见姬嫣难受,婚姻结束了,便该舍却了获得新生,她提议道:“呦呦,我听人说慈恩寺的老和尚道法高深,能解世人疑惑,那山寺境界清幽,不少香客都在山脚下结庐而居,不妨近日我们母女同去。”
姬嫣明白,母亲是怕自己心里还存有郁结,她微微一笑,打趣一般地道:“那老和尚可解前世今生的迷惑?”
答案却出人意料。
“可以的。”
姬嫣怔愣道:“母亲,难道真有这样的神人?”
“是真是假,谁也不得而知,呦呦若是有兴趣,他的法会可以去听上一听,说不准能解开心中的迷惑。”
既这样说,那姬嫣倒是非去不可了。
这天下间居然真有这样的神人?
其实她心头没有什么迷惑,只是若有这个机缘,她却真的想了解一下,这位传闻中的大师,是否真的那么神。毕竟旁人无法印证他说的是真是假,而她却是可以的。
……
妹妹虽然嘴上不说,但姬弢心里总感到不是很痛快。
深夜里,他左右是睡不着,便穿上衣起来,套上军靴,到马厩里牵走了自己心爱的宝马,一人出城向玄甲军兵营而去。
自从他做了骁骑将军以来,骁骑营与玄甲军互通往来,可说是亲如兄弟。
但这本是不合规矩的。
太子手里的兵权独立于朝堂,与任何人都不挨着,姬弢之所以带着骁骑营的兄弟几次三番地上门打秋风,全是看在太子是自己的妹夫的份上。不但如此,他这一次还跟着太子一起出海,活捉了藤原。
海上风浪大,藤原又狡猾,差点着了他的道,一不小心就会全军覆没。
回来以后,姬弢自忖与太子也算是出生入死了,还想他替自己在妹妹面前美言几句,谁知他翻脸不认人抛弃妹妹于不顾,如此反复无常,小人也!
恰逢樊江在,樊江与姬弢算是老相识了,姬弢上门就道:“太子呢?他在东宫?你找个人替我报一声,就说他要不来见我,我就在他的玄甲军营等着他!”
“……”
愣了很久,樊江才嗫嚅道:“太子,就在营帐。”
打从去年殿下成婚以后,他几乎就不在兵营里睡了。弟兄们体恤他,现在是有妻室的人,夜晚娇妻在怀,谁愿意与一帮臭烘烘的大老爷们在一起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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