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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修戈望着她姣好无暇的玉面, 鼻尖碰了一点点灰,眉眼轻轻泛起涟漪,波光潋滟, 感受着,她的手握着绢帕擦掉自己嘴角的血迹,动作温柔至极。
是她自己要回来的, 撇下萧也回来的。
突然再也忍不住,他伸臂将她抱入怀中,用力地压住她的背,恨不能将她挤入自己的身体当中, 姬嫣的头撞在他的骨头上,可是一疼,正要埋怨,就被勒得喘不上气了, 她差点儿给勒窒息, 握着罗帕的手改捏他的肩膀肌肉, 指甲掐他。
察觉到疼痛,他才慢慢放开她。
姬嫣盯着面前男人的面具, 樱红小口一撇,嘟囔:“这么大力气, 到底受伤严不严重?不行,先跟我进城里, 找个大夫瞧瞧。”
姬嫣伸手拉他的衣袖, 将他往船上带,王修戈反制住她的手腕:“阿嫣!”
口吻突然急促,姬嫣回过头,只见他犹豫了下, 低声道:“我就是大夫。”
“哦,是,我把这茬给忘了。”
她反正没什么好脸,最好姓王的没有事,她早点回金陵,才不跟他浪费大好年华。
王修戈道:“我没事。”
“没事最好了!”姬嫣凶了他一眼,回身就变了脸,笑盈盈给了船夫一点碎银子,“您拿好,我就不返程了。”
船夫“嗳”一声,连忙摇着桨橹驾船远去。
此刻王修戈才发觉她站在河岸边的一滩污泥当中,赤着白嫩的脚丫,整个足弓都陷入了泥里,足背也是点点黑泥。这时节草木结霜,纵然是白日太阳高照,也没什么温度,天气极冷,他吃了一惊,将她地面抱了起来。
姬嫣打了一他的后背:“你干什么呀!放我下来!”
他不言不语地将她扛上肩,走了一截,放她到河边的树下坐下来。
他也随之蹲下身,将身上青布外衣除去,犹豫了一下,用外裳将她的双脚包了起来。衣服上带着他的体温,温温热热的,瞬间裹住了她冻得僵硬的两脚,热度熨着皮肤,双脚隔着布被他握着,泛起微微的痒。
原来他是要这样,姬嫣心跳砰砰地,诧异地看着他,用他脱下来的外衣将她双脚擦干净,便翻过来,用干净的那面将她双脚再次包裹住。
但是没忍住,他低头往旁侧咳了一口血。
姬嫣大惊失色坐起来,脚放到了地面,伸手扶住王修戈:“你肯定是受重伤了!你快别管我了,赶紧治伤啊……”
该死的,她明明看见那个流氓大汉用流星锤把他砸到了,她居然这么迟钝,方才怎么没哄他上船呢,就信了他没事的鬼话。
“我无碍。”
王修戈抬起手要擦掉嘴角的血迹,不知想到了什么,又停住了,姬嫣忙把染了血的那方罗帕递上去:“用这个。”
他接过来,道了声谢,将嘴角的血痕揩掉,姬嫣蹙眉盯着他擦血:“你这绝不是没事的样子。我就知道!害我鞋袜都来不及穿就追过来了,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子,自己的身体难道不清楚么,逞什么能啊,每次……每次都跑来救我……”
他攥着罗帕的手一停,定定地看向她:“我能救你,自然要救。”
姬嫣被他看得老大不自在,明明这人一次又一次在她上前迈进的时候往后撤,又偏偏要说些勾人的惹人遐想的话,不知是纯情不懂得事故还是风月老手,玩的好一招欲擒故纵的把戏,老实说她的气到现在也没消,看到他这样,她又舍不得生气了。这男人是很会吧。
“我坐下调息片刻就好了。”他轻声道。
姬嫣将信将疑,催促他疗伤,看着他坐下,闭上了眼睛,就像老僧入定一样,物我两忘,进入某种天人合一的冥想境界。
那张脸上覆盖着的青铜面具古怪诡异,泛着暗色的光泽,她伸手就想替他摘下来。在她的手碰到面具的那一刹那,姬嫣眼角的余光分明看见他的手动了,姬嫣吓了一跳,但是,他只是动了一下而已,后来慢慢地松了下去,不再阻止,姬嫣这才伸出淘气的爪子,从后面扯掉了他的面具。
又丑又怪异的面具落了地,露出了面具底下的容颜。
说是如画中人也不为过,也许因为常年出门压着面具,皮肤白净光洁,触手生温,宛如暖玉般洁净,眉峰高耸,双眼修长,鼻梁和嘴唇无不是精巧,连每一处弧度都像是设计好的一般,作画都不敢如此想象。姬嫣屏住呼吸,做了很多的心理暗示,终于接受了他或许容色毁损的事实,但是在面具掉落的那一刻,她清清楚楚地看见,这个男人究竟是个多大的骗子!
丑陋?面目可憎?呸!
要不是怕他岔气,她现在就狠狠揉他的脸,给他挤变形!哼!
被她如此打量,他自然不可能不察觉,眉头轻轻皱了起来,险些走火入魔,实在不知该如何躲避她的目光,她的眼神太炽热,他招架不住的。
内息慢慢被调理通顺,胸腹间闷痛感觉也消散了许多,他睁开眼,只见姬嫣的俏丽脸蛋已经近在咫尺,双眸湛湛,宛若三五之夜的月色照进来,他的心砰地剧烈一跳,但觉她双手柔软,又邪恶,轻而易举地掐住了他的耳朵,将他左摇右晃,端详片刻,揉得他耳朵变红,她才停下来,额头贴住了他的额头。
“作甚么骗我?”
王修戈不说话。
姬嫣清一清嗓,道:“那我现在问你,王修戈,我郑重地问你,最后一遍,你喜不喜欢我?”
虽然答案已经显而易见,如果不喜欢他干嘛舍命相救,那个壮汉挥舞的流星锤连马儿都能瞬间打得脑浆迸裂,别说是血肉之躯,姬嫣想想都心有余悸。
刚才是什么都顾不得了,撇下云回就跟着他追了过来,一路上都在担惊受怕,不知为什么,总觉得这个男人不会把所有的伤都流露给别人看,他一定、一定是在忍着。果不其然让她猜对了,了然之余,更多的是生气和后怕。可是她要用一个什么名义来照顾他?不是报答恩情的那种,姬家人报答恩情的方式太多了,那不是她想要的,而且有碍于声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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