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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你睡书房!”萧青鸾羞愤不已, 抬脚跺他一记,红着脸跑出去。
重新坐回御案下的看台,陆修坐在她身侧, 身姿端直,望向场中的比试人马。
他神情端凝,自然撑在身侧的手却不规矩, 借着氅衣遮挡,指腹慢条斯理勾勒她指骨每一处线条,轻抚慢捻。
萧青鸾指尖酥痒,似被轻柔的毛羽刮过, 她把手往回收收,却被他指尖一勾,又拉回去。
“皇妹身子不适吗?”上首传来萧励的问询。
周遭所有人随之望来,萧青鸾愣住, 面颊更热, 颈间几乎生出汗意。
猛然收回手, 触了触面颊,被颊边热意惊着, 眼神却强自镇定,望向萧励:“打得有些累, 臣妹想先回府,公主府的赏赐, 便由侯爷奖给获胜者。”
她喜欢马球, 对于球技好的人素来赏识,历年马球比试,宫中自有赏赐,她也会备一份做添头。
不过, 这份添头未必要公主府的人来发放,萧青鸾只是在皇兄面前,故意留下陆修。
否则,他必回借故同她一道回府,怕是连安心泡汤池也不成,想到他在更衣室中说的话,萧青鸾心口又是一热。
不等萧励开口,便起身离去,看也未看陆修。
下得马车,萧青鸾便让茜桃先去准备,她自己则沿抄手游廊往寝殿去,任寒风将心口热意驱散。
茜桃手脚麻利,待她和翠翘回到寝屋时,汤池一应所需已全然备好。
“可备了果子酒?”萧青鸾边往汤池方向走,边问。
“备着呢。”茜桃笑应。
说完,顿住脚步,候在汤室门外。
汤室内,热气氤氲,水声潺潺。
水面一方承盘上,稳稳放着一尊持壶,一只精致的酒盏,水波荡漾中,承盘微微晃动。
萧青鸾抬脚褪下小衣,足尖在水面上轻触一下,适应了水温,缓步沿石阶往下走。
石阶、石壁皆镶嵌暖玉,玉质匀腻,萧青鸾周身没入温热的水中,划动两下,承盘自动被涟漪送至身前。
她取过持壶,也不用酒盏,仰面抬手间,酒香连成一道弧线,从壶嘴落到她微张的檀口中。
乌梅、雪梨清香入口,酸酸甜甜,是她爱喝的。
她唇瓣微动,未及咽下的酒香溢出唇角,顺着纤长优雅的雪颈滑落,身上便也沾上些许酒香。
一时饮得多些,打球后的困乏席卷而来,萧青鸾抬手将持壶放在高一些的石阶上,自己则倚着暖玉闭目而眠。
不知过去多久,门外似有动静,萧青鸾长眉微蹙,却被温热的水泡得犯懒,没开口。
听到脚步声行至近前,才忍不住嘟囔:“本宫再泡会儿。”
她以为是茜桃嫌她泡太久,进来服侍她更衣。
不料,头顶传来一声轻笑,粉颊触上一丝凉意,是陆修的手:“鸾儿倒是会躲懒。”
萧青鸾猛然惊醒,睁开眼,见他解开中衣,没入水中,惊道:“比试结束了?”
她泡得有那么久?
“饮酒了?”陆修环住她,将她身形托至腰间,俯首在她颈间轻轻一嗅,眸色更深一分。
“你要喝吗?壶里还有。”萧青鸾刚醒,又饮过酒,脑子转得极慢,呆呆地扭动身形,想下来去取持壶。
“要喝。”陆修嗓音低哑,薄唇贴上她潋滟唇瓣,霸道地汲取她唇齿间酸甜酒香。
潺潺水声中,承盘随水波剧烈晃动,漂远。
石阶上的持壶,也被水浪卷下来,滚落石阶,残余的小半壶果子酒洒在汤池中。
朦胧间,陆修替她绞干发丝,将她放置榻上。
“鸾儿今日赢过我,岂能不要彩头便睡?”陆修一手撑在她身侧,眼神缱绻描绘着她眉眼。
彩头?
萧青鸾睁开眼,愣然半晌,终于想起他说的以身相许,可他方才不是已经……
不对,他说的以身相许,是她在上,而方才,并非如此。
“本宫说过,今夜你睡书房!”萧青鸾丢下一句,闭上眼,翻身面朝里侧,不理他。
谁知,陆修低低笑道:“鸾儿想在书房,为夫自然要成全,你且睁开眼睛看看?”
闻言,萧青鸾心口猛地一跳,睁开眼,入目便是他的书案、书架。
她睡的是他书房短榻!
他的提议已足够羞耻,更让人脸红心跳的是,他竟伸手从榻下暗格抽出一卷画册,正是宋嬷嬷先前送来的画册之一。
“在书房研习,最为适宜。”陆修说着,将画册翻至相应一页,摊开在她面前。
她想说一声不会,也不能。
接下来几日,他倒不曾食言,日日陪她。
她抚琴,他便舞剑助兴;她赏花,他便替她折枝插瓶。
剑光中,红梅簌簌如雪乱,落在她发间、衣摆,萧青鸾望着他舞剑的身影,琴声渐入佳境。忽而觉着,过往一切纠葛都值得。
她不怨了。
或许,他们该有一个孩儿,若是前世的孩儿重新投到她腹中,更好,不论像他,还是像她,都好。
萧青鸾唇角微弯,将心中悸动压下,待守岁之时,再告诉他吧。
转眼便是除夕宫宴,皇室宗亲不多,睿王也在其列。
宫宴歌舞,乃薛皇后亲自盯着排练而成,说不上新意,倒是足够喜庆。
“皇兄,臣弟敬你一杯。”睿王说着,醉醺醺往御阶上走,手中提着一只持壶。
走到御案边,就往萧励面前金樽中斟酒:“多谢皇兄不计前嫌,往后谁若不敬皇兄,臣弟第一个不答应!”
前几日,萧青鸾提醒过萧励,萧励却是依言上心,可几日过去,并未见任何异常。
不管是去太庙祭祖,还是马球比试,睿王表现得都足够谦卑,萧励甚至怀疑,皇妹是不是对睿王偏见太深。
都说酒后吐真言,睿王喝得面色涨红,嘴里依旧诚意满满,萧励颇为动容,抬手便去取金樽:“知错就好,朕并非赶尽杀绝之人,萧氏人丁单薄,望在座宗亲日后皆能守望相助。”
说着,便把金樽往唇边递。
犹豫片刻,萧青鸾仍是不敢赌。
若暗常理,自然没人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使毒,可万一呢?万一睿王果真豁出脸面,毒害皇兄,皇兄有事,他就成为父皇唯一的儿子。
朝臣们为保社稷安定,不使宗亲相残,难保不会让睿王即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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