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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均城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头顶树叶纷纷扬扬往下落,飘洒在二人只差毫厘的脚边,随着傅均城下意识挪脚,对方便强势压过来,像是试图把他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仿佛只要自己略一松懈,眼前人就会逃开。
所有动作不过眨眼之间而已。
傅均城的脑袋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搅得有些发懵,待稍微回神,便已经被人狠狠抵在树下。
此时此刻,二人之间的距离说是亲密无间也不为过,尤其是钳在他腕部的那只手,明明是寒冬腊月的天气,呵气成霜,偏偏这人掌心干燥炽热,紧紧贴着他的肌肤,烫得似是刚刚才被火焠过一遍。
若换做别人,傅均城早就一脚踹过去了。
再不济,也得骂上几句。
可偏偏是徐曜洲。
傅均城不确定徐曜洲此刻是否无恙,不敢轻举妄动。
犹豫一瞬,便见对方靠近,把头埋进了他的脖颈处。
四周寂静无声。
唯有颈部如丝如缕的温热气息,带来某种微妙的体会。
傅均城微抬了抬下颚,试图避开徐曜洲的呼吸,喉结凸起的凌厉线条也在同一时刻不由自已地滑动了一下,吞咽的动静格外清晰。
徐曜洲便是在这时候呼吸一滞,连用力攥紧傅均城的那只手也一并收得更紧。
傅均城吃痛,小小“嘶——”了一声。
徐曜洲骤然在这场沉默中,安静了一小会儿。
但其实他一直都很安静。
只是现下那阵恼意散去,徒留隐隐的占有欲作祟,徐曜洲一动不动地抱着傅均城,半垂的眼落在那片阴影中,静静注视着眼前人绷紧的颈部线条,因为距离过近的原因看不太真切……
却能真切感受到对方大动脉下流淌的大片鲜活,与对方的心率跳动相连。
对方的心跳得很快。
是因为他而跳的吗?
徐曜洲这么惦记着。
某一瞬间,他甚至想一口咬在对方白净的颈部肌肤上,留下那点属于他的嫣红痕迹,暧昧又迷人。
只属于他一个人。
他突然想起吴靳炫耀的嘴脸,目光灼灼盯着他。
像是在看他,又像是透过他,看见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你确定傅均城知道那些秘密后,还会跟你在一起吗?”吴靳似笑非笑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你没看见他之前的样子,只要我稍微勾一勾手指头,他什么都愿意做……”
“……”
“要是我喜欢,哪怕是上床也可以。”
他就是在这时候看见傅均城和谢琛的。
耳边是吴靳嗤笑的嗓音:“他头发很软,手也很软……”
余光中谢琛的手搭着傅均城的肩膀,不知道讲了些什么。
吴靳说:“手段也高明的很,明明上一秒还乖顺黏着你,下一秒就能毫不犹豫把你踢开……”
“徐曜洲……”
傅均城在这阵沉默中轻而缓地开口,唤回他的思绪。
似乎为了心中的猜想,还欲言又止地多问了一句:“徐曜洲,你是不是喝酒了?”
说着傅均城故意嗅了嗅,在闻见醇馥幽郁的香气时,更加笃定自己心中的猜想。
难道这晚中招的人不止吴靳,还有徐曜洲?
可是吴靳刚才看着明明还好好的?
也可能只是喝醉了而已?
强压下心中的诸多不解,傅均城对徐曜洲道:“你这样不行,咱们先回去好不好?”
徐曜洲不动,固执道:“不好。”
像个闹别扭的小孩子,若不是隐约感受到徐曜洲指尖的颤抖和不稳的呼吸,傅均城都要笑了,可当下二人之间这样尴尬的姿势,他实在是笑不出来。
傅均城把语气放轻几分,跟哄小孩儿一样:“听话。”
徐曜洲默了须臾,因为嗓音压得过低的缘故,混着乍然而起的阵阵凉风,显得有些沙哑。他小声道:“我不想回去。”傅均城:“嗯?
徐曜洲咕哝道:“很吵。”
傅均城想了想:“那我先扶你回房间休息?”
徐曜洲:“……”
傅均城说:“这里太冷了,小心别感冒。”
徐曜洲眸光微动,闻言这才留恋不舍地抬起头来。
四周昏暗,就着冷白月光,他瞥过地面上那道相拥的模糊影子,然后把视线落在傅均城略微发红的耳朵和鼻尖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冻的。
这么一对比,显得本来就白的那张脸更有种苍白的透明感,唯有近在咫尺的唇,依旧看起来可口的很。
像那日傅均城含着口中的樱桃,鲜红剔透……
徐曜洲垂眸,眼睫翕张间掩去眼里所有的灼热情绪,默了几秒才点点头。
“知道了,”徐曜洲喃喃道,“哥哥。”
大厅的热闹还在继续。
按徐曜洲所指的,傅均城牵着徐曜洲的手特意绕到了后院的一条小道,道路直通侧门。
期间徐曜洲一直没吭声,安安静静的仍由傅均城牵着自己往里走,只是眸光偶尔似有若无地定格在二人紧紧相扣的手指间。
对方的手指白净瘦长,骨节分明,轻轻包裹着他的手。
徐曜洲想不通,明明那样嚣张的一个人,为什么手竟然可以这样软。
头发也很软,和他睡着时的人一样,黏黏糊糊地缠上来,呢喃梦语软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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