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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又起雨了,淅淅沥沥又黏黏腻腻的嘀嗒声淌过檐角下的风铃,汴京便又加了一层寒意。
躺在软榻间的青年却毫无凉意,他甚至只穿着一件开襟的薄衫,修长光裸的小腿露在外面,圆润的脚趾都透着浅色的红。
好热……
沈玉缓缓地吁叹,他的后背因躁意而蒙着一层痒意,惹得他极想沐浴。
可他分明晨起时才刚刚沐浴过。
沈玉脑袋昏沉沉的,他想今日这暖阁烧得有这样热吗?他都快受不了了。
于是他站在窗口吹风,终于感觉好了一些。
可接连打了个喷嚏,便彻底使不上力了。
“先生病了?”舒皖放下手里的书,连忙起身去往暖阁。
暖阁里铺着的都是上好的桃木,散出干燥的暖香,舒皖解了外袍便匆忙去看人。
待她到了,沈玉正睡着,乌墨的发散开着,比他束冠时的模样还要好看些,苍白的面色使他看起来更具了几分冷艳
舒皖执起一段乌发,轻轻摸了摸。
“太医怎么说?”
“回陛下,无碍,只是着了凉,发了低烧。”
舒皖点了点头,就坐在旁边看书,傍晚的时候沈玉终于醒了,睁着清澈的眸子发了一阵的愣,才发觉身边有人,缓缓叫了一声:“陛下。”
“口渴吗?饿不饿?”舒皖抚摸过他的脸颊,用手背去探沈玉的额头,还是有些热,不过男人的脸色明显好了很多。
“不渴,不饿。”沈玉回答着,又觉得身上有些发冷,捏紧了被子,才道,“陛下快回去罢,别让微臣过了病气。”
可舒皖一点也不担心这个,她甚至俯下身来,在沈玉唇边亲了一下,温柔道:“等你吃了饭,朕再走。”
沈玉羞得蜷了蜷脚趾,他觉得他现在和陛下很奇怪,名义上他本是臣子,可这段时间一件为人臣子的事都没干,做的倒像是人夫的活计。
沈玉从来不奢望陛下能给他一个名分,只是觉得自己太过耽于现状了,当真有些想不管不顾地安逸下来,连朝政都不想管顾了,满脑子都是陛下。
“微臣病了……”沈玉的神情有些难过,有些委屈,舒皖正想着他是怎么了,就听见男人缓缓吐露出下半句来,“有负老师所托……”
舒皖愣了一下,笑出声来,爬上床把委委屈屈的沈玉抱进怀里,贴着他的耳际哄:“先生多大了?怎么还说这样的话。”
她说完,就贴着沈玉因生病而透红的耳尖亲了一下,悄悄地想终于亲到了。
沈玉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反正就是很想让陛下摸摸他,抱抱他,觉得自己装着满心委屈,身子又不畅快。
“是那晚着的凉罢?”舒皖捏捏沈玉的手,小声地问。
这暖阁里的温度被控制得刚刚好,没有着凉的道理。
沈玉想起的确是从蓟州回来后渐觉不适的,更加不好意思起来,他既做了丑事,又误了身子,还是在陛下面前,好丢人。
“吃东西吗?”舒皖怕沈玉在这件事上过于纠结,连忙转移话题。
沈玉摇了摇头,他现在没什么胃口。
“那陪朕躺一会儿罢。”
“陛下用过膳了吗?”沈玉问,可陛下已经穿着中衣,钻进了他的被子里,手臂缠在他的腰上。
舒皖将额头贴在沈玉的脸颊上,嗅着青年身上的皂香,略有不满:“怎么病着,还去沐浴?”
“太医来前就去过了。”沈玉乖乖回答,“幸好去了,否则现在怎么与陛下同榻。”
“先生便是不洗,也是香的。”舒皖爱极了他,将唇瓣贴在沈玉脸颊上又亲了亲。
沈玉觉得自己好生荒唐,宛如一个侍君般躺在这里,他明明是陛下的臣子,不久前,还是陛下的老师。
“不要靠着微臣。”沈玉把自己往角落缩了缩,“微臣还病着,会过病气给陛下的。”
“不会的。”舒皖轻易地否决了他,甚至用了些力气,将沈玉又拖了回来。
陛下的力气不知何时变得这样大,沈玉微微睁大眸子,觉得自己简直轻而易举地被托了过去。
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陛下的手在摸了下他的臀瓣,他于被子里躺着,身上穿的本就十分单薄,那点短暂的触感便十分鲜明起来,沈玉全身都紧绷住了。
舒皖自然也很不好意思,隔着极薄的细部,她甚至还感觉到了沈玉那里的轮廓,真是太不像话了......
她怎么能摸先生那里呢……
可迟早都是她的男人,她摸一下又怎么了?
两种自相矛盾的想法在舒皖脑子里相执不下,她的手却还停在那儿,烧得沈玉满面通红。
若不是沈玉还在病中,她真想……
舒皖极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冲动,心想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尽想着去脱沈玉的衣服。
若是一个不慎,让先生怀了身孕怎么办?
舒皖不敢再想,可又满脑子尽是沈玉大着肚子,娇娇软软地躺在她怀里的模样,她虽还不曾见过男人怀孕到底是个什么模样,只光是想想,就觉得妙极了。
在舒皖犹豫的空挡,沈玉的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他一边为陛下是不是要临幸他而期待着,一边又有些害怕,全然忘了自己还病着。
缓缓地,舒皖移开了手,那触感却好似还留在手上,微妙非常。
“玉儿……”舒皖娇声,黏黏糊糊地蹭着沈玉,自被衾中握住沈玉的手摩挲,她软声请求,“亲一下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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