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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了灵气去压制,可仍是没有办法,到最后甚至连身子都不由得轻颤了起来。
“该死!”
一阵恼意之下,他猛然将时若从地上提了起来,掐着他的脖子就要杀了他。
可瞧着时若眼中的空洞绝望时,他的心就像是有人生生将其撕开一般,疼得他连面色都苍白了起来。
也是这时,他知道并不是自己的意识在难过,而是这具身子在心疼。
他倒是没有想到,身体都被夺舍,魂魄更是已经被捏碎,竟然还能生出情愫来,当真是爱惨了眼前的人。
呵!
凡人!
他冷笑了一声,手下一用力,道:“魂都没了,身体竟然还能影响,看来你还真是留不得。”话落又加了些力道,意图掐断他的脖子。
时若此时早已心死,看着眼前属于庄容的身子下意识低笑了一声,用着沙哑的嗓音唤出了声,“师兄,我陪你回云中,我们不入世了。”话音中染满了笑意,就好似当真是在对着庄容说一般。
也正是他的这番话,谪仙公子只觉得眼角一暖,下一刻更有一抹清泪顺着落了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扰的他心头一怔,手下的力道都不由得松了些,随后才彻底松开任由时若从手中落下倒在地面。
心口一阵阵的抽痛,让他觉得很是不悦。
明明他已经夺舍了庄容的身子,成了这具身子的主人,可情绪却会被其牵引,还落了泪。
千百年来他从未落过泪,今日竟然为了这么个元婴落泪。
不知怎得他竟是有些不敢去看时若,尤其是时若那双眼,想要杀他,可却不舍得。
这种被人牵引情绪的模样,让他非常不高兴,可却是没有办法压下。
恍惚之下,他快速离开了殿堂,背影显得格外狼狈。
殿内一下就静了下来,几位童子也随之一同跟了出去。
时若看着谪仙公子离去的背影落下泪来,那是他师兄的身子,是他最欢喜的师兄。
他想要护着疼着的师兄,如今他没有把他的魂护住,甚至连身子都没能护住,让人夺舍给取走了。
“师兄,我后悔了。”
满是沙哑的嗓音缓缓溢了出来,带着令人心碎的绝望。
当初为何要去碰那颗珠子,为何要将庄容牵扯进来,若是没有是不是就不会有今日,若自己真的死在忘尘峰上了,庄容是不是也不会被人夺舍。
他宁愿庄容在云鹤峰等着自己,也不想被人夺了身子,毁了元神魂魄,更甚至连转世的机会都没了。
可没有当初,什么都没有。
他有些疲惫的蜷缩起了身子,脖子上缠绕的银丝早已被血水染红,思绪也渐渐恍惚了起来。
不想去理会,他也不想去在意,甚至觉得这么死了也好,也好。
南山竹苑内,一道白衣身影站在院中,此时正看着天际。
也不知是想着什么,眼底的担忧也不由得溢了出来,低低地道:“这么久都没有出来,出事了吗?”
“谁出事?”东方柠这才到边上就听到他说了这么一句,疑惑地侧眸看去。
南宫闻听着询问低下了头,见站在边上的是东方柠稍稍愣了一会儿,随后才轻挑了眉,道:“你怎么来了?”
“你以为我想来吗?”东方柠一听这话顿时就不高兴了,也没忍住出口就怼了回去。
只是这才怼回去就瞧见南宫闻皱了眉,也知道自己这句话说的不大好,轻咳了一声,又道:“南宫伯伯叫我跟着你,怕你又做些乱七八糟的事。”说着还轻撇了撇嘴。
“还以为是阿柠想夫君了。”南宫闻见他满脸的不高兴笑了起来,同时还伸手捏了捏他的脸颊。
东方柠被这么一扰忙伸手给拂了下来,还用着诧异的目光看着,惊呼道:“什么夫君,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被这么一句话给惊着了,他是连连后退了两步。
南宫闻见他后退也没恼,只瞧着他一副被惊吓的模样,笑着又道:“不是你自己说的嘛,只要我醒了让你双修一次也可以,那我还不就是你的夫君?”
“额。”东方柠听着这话愣了一会儿,思绪也不由得回到了几日前。
那时南宫闻突然出事,他也是第一次发现讨厌了这么久的人居然死了,那是怎么都不敢相信。
都说好人不长命,坏人定是会长命。
依着南宫闻这满肚子的坏心眼,他以为起码得活上千年,谁曾想也不过七百年竟然死了,而且还死的这么凄惨。
那会儿才知道原来他并不想这个人死,哪怕当初被强吻,险些被闹着强行双修,他也不想这个人死。
兴许是恍惚之下,竟是蹲在他的棺木边上说了这么一番话。
结果他这才说完,人竟然就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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