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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涟对现状是满意的,长青峰下有灵脉,最适合他的恢复。哪怕整座长青峰都在上官真人的掌控之中,他随时有暴露的风险,但同时也证明,外界的探究进不来,他既危险,又安全。
上官真人果然如她自己说的不靠谱,第二天,她用传送符给唐乐山他们送去灵石,让他们随便去内门解决私人用品的问题。
至于传道授业,唐乐山和邢涟才开窍,她说等他们筑基了再开始。
那怎么筑基呢?
去外门听学。
唐乐山他们就这么被打发了。
凌云宗的内门弟子,多数也是精挑细选而来,开窍后都能如期筑基,所以唐乐山他们才需要去外门。
外门弟子因为天资不佳,为了在凌云宗挂名,要付出大量的劳动。但凌云宗也不会白白让他们出力,每天都会派内门弟子来讲学,如果有人运气好顺利筑基,还有机会晋级去内门。
可令人意外的是,他们在内门也见到了小霜。
“唐师兄,邢师兄。”孟小霜换了内门弟子服,显得精神许多。
“小霜呀,”唐乐山很像个长辈地问候,“你怎么也来啦?”
孟小霜脸颊红扑扑的,带着小女孩特有的娇憨,羞赧一笑道:“我是跟内门的段师兄来的,段师兄讲学,让我跟着听。”
“原来如此。”唐乐山又问,“内门怎么样?还适应吗?”
“嗯,师兄师姐都很照顾小霜。”她小心地在唐乐山和邢涟身上瞄了两眼,小声说道:“唐师兄和邢师兄的衣服真好看。”
“啊,哈哈!”唐乐山尴尬地笑了笑,笑声里暗暗透着苦。
只有外门和内门有弟子服,亲传弟子跟长老们都随便穿。唐乐山和邢涟总不能还拿自在阁的衣服穿,于是一大早就去内门找执事。
内门执事没给他们弟子服,说是他们既然为亲传,穿内门弟子服不合适,便带他们去凌云宗自己的制衣坊。
修真界的东西都不是凡品,唐乐山看中了一套玉色衣袍,穿上身后,衣料会自动改变尺寸,变得恰当好处。
邢涟也挑了套白的,反正修真界白色最普遍,没那么显眼。
唐乐山见两人穿着都不错,刚要走,内门执事才说,衣服得用灵石买的,一套一个五品灵石。
师尊统共就给了他们一块五品十块四品,唐乐山也压根没料到自家门派还得交易。在“以后不洗澡”和“以后洗澡不换衣服”之间,他艰难地做出选择,把试炼时捡到那枚五品拿出来,换了两人身上的衣衫。
本来他们就不富裕,这下更穷了。
唐乐山三人的出现,并没有在外门引起太大关注,外门弟子甚至对他们敬而远之,在段师兄开始讲学时更甚。
大多数人都坐在远处,只有唐乐山他们仨坐第一排。
唐乐山往后瞅了瞅,自己离外门弟子隔了几丈远。
段师兄习以为常,讲学时甚至没顾及外门子弟,只跟唐乐山他们说:“开窍期不仅要学会如何控制和运用体内和外界的灵气,还要学会根据自己的天赋,发挥最大的力量。唐乐山,听说试炼时你和丹阳谷的弟子都有对抗灵兽,这很好,但你们对抗的方式不对,所以没能发挥最大的效果。”
说着,段师兄竖起食指,一团水雾打着旋儿地绕在他指尖。
接着,他朝侧方一指:“去。”
水团在他的命令中,直冲近旁的一颗杏树而去,在树冠顶上展开成一朵云,扑簌簌地给杏树单方面浇了水。
唐乐山:“哇哦。”
悟了,段师兄是水系,能控水,他是雷火系,他能控火和电!
要是上辈子有这技能,还需要什么消防车!他自己冲!
想法是丰满的,现实是骨感的,按照段师兄的教导,唐乐山试了一下,什么都没打出来。
其他外门弟子见了,立马小声议论:
“咦?亲传弟子也学不会吗?”
“嘘!你不要命了!”
“我没有冒犯的意思!”
段师兄筑基中期,再小声的议论都能听到,当即向后排甩了个眼刀。
唐乐山却不以为意,可算找到机会,扭头对众人说:“来呀,一起学呀!”
说着,他搬着桌子后退,跟外门弟子坐在了一起,还招呼邢涟和小霜:“你们俩也来这边坐呀!”
邢涟:“???”
怀疑唐乐山是故意的,掩盖自己学不会的事实。
一上午,唐乐山也没成功喷出火花,连烟都没冒。
邢涟不能冒尖,唐乐山不成功,他自己也不成功。
孟小霜连灵气都控制得不好,无精打采地结束了听学。
“别这么垂头丧气,才第一天,支棱起来啊!”唐乐山安慰道,“走,干饭去!听说外门食堂挺好吃!”
在自在阁时,他就听许旺他们提过,凌云宗的外门,是全修真界衣食住行最好的。
孟小霜听话,唐乐山说完就从座位上站起来。邢涟却一动不动,态度坚决道:“我服用辟谷丹即可。”
“开什么玩笑?吃饭不积极,思想有问题。”唐乐山二话不说,抓着邢涟的胳膊一拽。
“我是不是说过砍你的手?”邢涟被拽到趔趄,气得想打唐乐山。
唐乐山却不为所动,拍拍手得意道:“砍手也不耽误吃饭,快点,再晚来不及。”
话音落下,他又一把拉住一名外门弟子,在对方惊慌的表情中问:“兄弟,吃饭去吗?我们不认路,带我们一起呗?”
被唐乐山抓到的外门弟子叫闫真,贫苦人出身,看上去老实巴交。平时他们见到最多的就是内门弟子,因为内门弟子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凌云宗传承,所以他们对外门弟子都是疏远冷漠的。
更别提偶尔才得以一见阵容的亲传弟子。
冷不丁来了个唐乐山,还亲亲热热地叫他“兄弟”,让闫真着实惶恐。
整个午餐时间,闫真就两股战战地坐在唐乐山身边,听唐乐山问东问西。
“你们为什么这么怕我们?”唐乐山看其他外门弟子纷纷躲着他们,不仅给他们让出了一张大桌,还用同情的目光瞟闫真。
段师兄不用吃饭,下课就走了,没有段师兄在,闫真还能勉强对话。
他小心翼翼道:“没有没有,大家只是,敬畏师兄。”
“有什么好敬畏的,你们不会的我也不会。”唐乐山没有等级概念,也没有改变制度的高尚理想。
他只是平等惯了,单纯地觉得没必要保持距离。
这点许旺就做得很好,当初很热情地跟他搭话啊!
“我们是同门,自己人,”唐乐山说,“四舍五入就是自家兄弟,不必拘谨啊!”
他一拍闫真肩膀,豪迈道:“跟我不用见外,甚至可以给我挑毛病,说吧,你看我哪里有不对的地方?”
闫真:“!!!”
他一个外门弟子,何德何能给亲传弟子挑毛病!
邢涟干脆扶额,挡住周围的视线。
唐乐山用鼓励的眼神盯着闫真,把闫真盯得头皮发麻,半晌,才憋出一句:“头、头发不太尊礼。”
自从告别人界,唐乐山的头发就用个布条绑着,他也知道不合适,其他人的头发都梳地整齐,连邢涟都会自己梳头。
奈何他不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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