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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唐乐山匆忙离开, 邢涟除了迷茫,就是懊悔自己的冲动。
他一遍一遍回忆重逢后两人相处的细节,试图推敲唐乐山为何像吓到一般, 并且就此不跟自己联络, 故意疏远自己。
如果不是他的逼迫过于急切, 刺激到唐乐山了, 那就是他的心思被唐乐山看透, 而他也误会了唐乐山对他的心意。
唐乐山心里没他。
所以才躲着他。
越分析,邢涟越信服后者,也越心凉。
他甚至分不清哪一点让他更难过, 是唐乐山的“无心”, 还是唐乐山的疏远。
唐乐山心烦意乱,冲动下带走邢涟,却没有一个目的地。
最后两人化身成凡人,找了个客栈。
“两间上房。”唐乐山进门后抢着说。
“不好意思客官,”店小二打着哈欠道, “这个时辰了,本店只有最后一间上房。”
“就那间吧。”邢涟抬手在柜面放了颗金豆子, 店小二的困意顿消,喜上眉梢道,“好嘞,客官里面请!二位是远道而来吗?舟车劳顿的, 需不需要小的去准备吃食?”
“需要时再叫你。”邢涟主动回答道。
为了防止唐乐山再跑,他特意落后唐乐山一步。从他的角度, 看不到唐乐山的表情,可他感觉得到唐乐山的僵硬和不情愿。
邢涟的心脏像被狠狠捏了一把,他眼神一暗, 跟着店小二进了房间。
“你去休息吧。”
等到店小二退出去,唐乐山坐到窗边的贵妃榻上,让邢涟去床。
上房空间够大,贵妃榻离床挺远。
唐乐山只想缓解共处一室的尴尬,可此番距离,无意在邢涟“伤口”上撒盐。
“师兄,你非要如此吗?”邢涟压着苦涩,轻声开口道。
两人相识以来,从未有相顾无言的时刻。唐乐山迅速在心里组织语言,不想难为邢涟,也不想暴露自己。
我是他哥。
唐乐山默念了好几遍。
“阿涟,那天是我不对。”他终于说起正题,硬着头皮瞎编,“我不习惯别人碰我,不是针对你。但我不该反应太大,吓着你了吧?”
他强迫自己抬眸看向邢涟,笑着道:“都是我的错,刚才应该我给你跪下,瞧我这脑袋,喝点酒就懵了。”
邢涟站在门口,直勾勾地盯着唐乐山。
不习惯别人触碰。
却能跟宏焰勾肩搭背。
苦水变得酸涩,邢涟错开视线,迈步走到床边,坐在床沿。
唐乐山身上淡淡的酒气很快扩散到邢涟鼻端,两人各怀心思,气氛再次沉默。
“阿涟我……”
“我知道你为什么躲着我。”
沉默过后,两人同时开口,邢涟语速快,唐乐山刚蹦出几个字,邢涟就说完句子。
然后唐乐山就:???
知道?
知道什么?
唐乐山一阵紧张,如果邢涟知道他的想法,会不会以为他变态?
会不会不认他?
怎么挽回?
邢涟见唐乐山明显慌了一下,以为自己说中了。
可他万万不能承认,唐乐山光是被他抱了一下,就吓得不敢露面,如果他这时坦白了心意,唐乐山恐怕要逃到天边,再也不来见他。
他盼了三百年,才盼回来的人,怎么可以从此陌路,再也不见呢。
他受不了。
“那天晚上,师尊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邢涟找了个借口,企图转移唐乐山的思路,“师尊不知你身份,还当你是老祖宗,她不想我总去无双派,也许会故意说些不好听的话……”
一切都是误会。
他在袖子中紧抠掌心,极力让自己表现平静。
他们退回到之前的关系也好,至少唐乐山还把他当亲人。
唐乐山终于正视邢涟。
上官筝的确跟他讲了些当年的事,邢涟肯定猜得到。难道邢涟以为自己也跟别人一样猜疑忌惮?
这误会就大了啊!
唐乐山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现在有老祖宗的修为,能明白地看出邢涟全灵根的天赋。
当年邢涟以真灵根进入凌云宗,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邢涟当时已有修为,刻意隐藏了实力。
加上之后出现的蛛丝马迹,比如各种难懂偏门的符咒法阵,比如悬在灵台、能跟男主角对战的剑,比如邢涟掌心浮现的魔契印……
唐乐山一直逃避面对,因为这个问题太难开诚布公,他索性置之不理。
然而现在,邢涟竟以为自己因此心存芥蒂,他必须得跟邢涟聊了,否则他岂不是渣上加渣?
静默半晌,他下决心般道:“阿涟你,不是‘这里’的人吧。”
邢涟:“!!!”
话题顺着不可思议的方向发展,邢涟愣住,什么苦涩酸楚,统统没了踪影。
唐乐山,猜得这么准。
他确实时常思考若是唐乐山有一天问他,他该怎么回答,但他准备了无数答案,唯独没有料想,唐乐山一语道破。
“我……”邢涟顿了顿,自嘲一笑,凝视唐乐山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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