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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浅浅歪歪扭扭的躺在床上,被子从头盖住了脚,只有几缕长发顺着锦被滑落出来。
戚无昭立在床边面无表情的瞥了几眼,转身朝外走去。
“乌鸦”急了,“她怎么了,你怎么不管她?”
戚无昭没理,抬起长腿迈出门槛,呼啦抽出了天诛剑。
“你怎么回事啊,”“乌鸦”叫道,“浅浅都晕倒了,你把她往床上一扔就完事了?”
“不然怎样,”戚无昭的声音冰冷又欠揍,“再帮她置办好棺材?”
“你你你,”“乌鸦”被气得不轻,刚想骂两句,只觉得身形一动,天诛剑载着戚无昭飞上了半空。
夜风吹拂着黑色的长袍,戚无昭懒散的站在长剑上,除了苍白的脸庞,他浑身上下都跟夜色融为一体。黒缎一般的的长发竖在脑后,发尾飞扬,有几根拂在他的侧脸,给俊美的男人增添了一丝不羁。
三个小玩意儿被带了出来,此时察觉四下无人,一个个顺着戚无昭的袍襟蹦了出来,在他的肩膀上排排坐好。
那是三只巴掌大小的人俑,乍一看只有一个头,仔细瞧去才能看到小小的身体和短腿,像是卡通的大头娃娃,十分不协调。
正如那日温浅浅看到的一样,它们有着圆溜溜的大眼睛,跟人一样的五官,只是头发乱糟糟的,像是一个鸡窝。不会说话,嘴里只能发出“噫噫嗬嗬”的噪音。
它们以戚无昭的血为生,除了戚无昭,害怕见到任何活人。
“噫~”,其中的一个人俑呓语一声。
另外一个马上回应它,“噫噫~”
第三个也坐不住,马上从另一边肩膀向这边爬过来,“嗬嗬噫!”
“什么玩意儿?”“乌鸦”实在忍不住问,“它们在说什么?”
戚无昭是不会回答“乌鸦”的,否则对方一定又喋喋不休个不停。
因为小玩意儿们在讨论温浅浅。
“呸呸呸。”
“好恶心,你竟然吃了那个女人的血!”
“什么味道,什么味道,快给我讲一讲!”
戚无昭皱眉,他想起温浅浅之前在昏迷中吐血了,小玩意儿们一直待在床角,可能趁机尝了尝味道。
“呸呸呸。”
第一个人俑小眼睛小鼻子都都皱到了一起,意思是在说,“苦死了,好难喝。”
另外两只立马幸灾乐祸的笑了。
戚无昭耷下眼帘,注视着远方。
温浅浅之所以晕倒,正是因为小玩意不小心舔到了温浅浅的伤口,人俑身上都带有剧毒,温浅浅一时半刻是醒不了了。
戚无昭觉得很满意,暂时也不准备给温浅浅解毒,以后要是不想看见她的话,用这个方法也很方便。
只是人俑的毒素发作需要时间,总是迟延一阵。
“乌鸦”独自生了一会闷气,忍不住又跟戚无昭搭话,“你这是去哪儿?”
戚无昭不答。
“乌鸦”锲而不舍,“不许去做坏事。”
戚无昭简直想勾起唇角,我偏做。
他对“乌鸦”的尖叫头痛攻势已经脱敏,十分期待对方能用什么新办法阻止自己。
“你.你想找的东西,我、知道在哪。”“乌鸦”忽然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
戚无昭一滞,气势瞬间冷了下来,周遭的空气都凝成了一团,他眉眼暗沉的注视着虚空中的一点,苍白的嘴唇轻启。
“在哪儿?”
“某个地方。”
“在哪儿?”戚无昭面无表情的重复一遍。
“.就、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
“在哪儿?”
“乌鸦”:“.”
有点吓人,虽然自己不是人。
肩膀上的人俑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纷纷顺着衣襟重新钻了回去,只探出三只小脑袋观察外面的动静。
脚下的天诛剑慢慢结出冰花,剑身微微颤抖,发出卡嚓卡嚓的声响。
空气中是凝固般的死寂。
“乌鸦”也不敢出声了。
这时,一个巍峨的山门出现在了眼前,天诛剑哆嗦着停在了半空。
戚无昭不再逼问“乌鸦”,微微抬起眼帘,注视着眼前的山门。
“乌鸦”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高逾数丈的山门拔地而起,跟远处的地平线齐平,这里就是修真界著名的医修圣地—青烟谷。
在它山门对面的小土丘上,果不其然影影绰绰晃荡着几个人影,那就是林景尧派来求亲的使团,不成功没脸回去复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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