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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秋柏一路疾速奔跑,?抱着蒋怜怜回到废弃工厂。
他没有回到平时最常呆的实验室,而是直接来到顶楼,他的房间。
房间里黑漆漆的,?云秋柏一扫,?准确在角落里找到自己的床。
很旧很脏。他从来只是和衣在上面躺下,?装作像人一样睡觉。
虽然只是用来睡觉的房间,?其它地方没有好好打扫,?但幸好床是干净的。
他小心翼翼避开旁边那些蒙尘的家具,?把蒋怜怜放到床上。
床上什么都没有,没有枕头更没有被子。
不过这个问题不大,云秋柏迅速把自己身上披着的黑色斗篷扯下,搭在她身上,然后去看她的伤口。
蒋怜怜身上最严重的伤口来自大腿的刀伤,刚刚他已经用布条绑住伤口作了简单处理,?单看外表他无从判断处理得好不好,但从空气中弥漫的淡薄血味判断,血应该是止住了。
他看了眼昏迷不醒的蒋怜怜,起身往外走。
他先来到下一层的实验室,在里面翻找出一大堆医疗用品和药物,把这些东西拿回房间,?又来到同一层楼的蓝嘉树房间。
房间没上锁,他直接推门进去,然后四下张望,走到墙角打开衣柜。
他的动静不小,蓝嘉树直接被他吓醒。
他卷着被子坐在床上看对方整个身子埋在他衣柜里乱翻,抹了把脸,怀疑自己没睡醒。
“半天三更你不睡觉跑来翻我衣柜干什么?!”
话没说完,?就见云秋柏从衣柜里抱出了一床被褥,站直身子转过来看他,窗外惨淡的月光恰好照到他脸上,蓝嘉树一眼看见一张包着绷带像科学怪人的脸。
“卧槽——”
蓝嘉树吓得惊叫一声。
回过神来这人确实是云秋柏没错,他抖着手指着对方,“你你你包成这样做什么!我要胆小一点当场被你吓死!”
云秋柏犹豫地摸了摸脸上的绷带,微微低下头。
转身向外走去。
蓝嘉树怔了一下。
立刻跳下床追出去,“你到底在做什么?告诉我我帮你啊……”
他追到云秋柏房间外,就被他突然伸手一推,对方用眼神威胁他不许再跟,然后开门进去,他听见清晰的‘咔嚓’上锁声。
“搞什么啊?”
蓝嘉树摸着头嘀咕着,正觉得莫名其妙时,房门又‘咔嚓’一声解锁了,门打开,云秋柏走了出来。
蓝嘉树就这样站在墙边,看着他向卫生间走去。
他好奇不已,跟了过去。
云秋柏拿了个盆子,蹲在水龙头前想要盛水,可惜这里早断水了,他折腾了一会儿也没见水出来。
蓝嘉树好心告诉他,“早断水了,我喝的水都是去附近小河弄回来的,要煮好几次才能喝,你要水吗?”
云秋柏起身,直接把盆子递给他。
蓝嘉树带着他到实验室,拿起一个水壶晃了晃,里面发出‘晃晃’的水声,“凉的行吗?煮过的。”
云秋柏点头。
蓝嘉树便把水壶的水倒进盆子,他边倒边看云秋柏,见他走到实验桌前,在放置刀具一栏看了看,拿起一柄小刀,对着月光瞧了瞧,然后朝自己的手指削下去。
蓝嘉树手一抖,差点把盆子打翻!
他忙把水壶放下,跑过去,“云秋柏!你到底怎么了?不要自残啊!”
站在他旁边,蓝嘉树才瞧清,云秋柏并不是在削手指,他是在削他像刀子一样尖锐的长长指甲。
虽然没有削手指那么震憾,但也够让人震惊了,蓝嘉树小心翼翼看他的眼睛,“你到底怎么了?”
云秋柏没理他,只认真地削着自己的指甲。
他有点急,蒋怜怜的伤口得赶紧处理,而他已经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
想到这里,他更加快速用力地削着指甲。
只是指甲坚硬锋利,并不好削,一个力度掌握不好,他反而把刀子弄断了。
云秋柏整个人呆住了。
蓝嘉树:“……”
云秋柏看起来也挺惊讶,好像还有点受打击的样子,蓝嘉树有些无语,却又觉得他的模样看起来挺可怜的,便转身从实验桌上又拿来一把刀子,正想递给他,抬头一看,却见云秋柏一把扯开包着嘴巴的部分绷带,用牙齿去咬指甲。
蓝嘉树:“!!!!!”
蓝嘉树震惊到失语。
云秋柏的牙齿比指甲锋利,轻易咬断指甲。
他没理会欲言又止眼神复杂的蓝嘉树,直接推开他端起盆子,脚下生风地跑了。
蓝嘉树喃喃:“……疯了吗?”
云秋柏回到房间。
他把东西都放在旁边,然后站在床边看着蒋怜怜,看来又看去,不知道该怎么下手。
应该先消毒伤口,所以先清洗。
但在清洗之前,她的衣服怎么办?
撩起?剪开?
月光下的蒋怜怜十分柔弱。
她一头长长柔顺的黑发披在身下,那张总是没什么表情的漂亮脸蛋毫无血色,那双看人时总是带着距离的清冷眸子紧紧闭着,像睡公主。
云秋柏有点心酸。
他拿起剪刀想剪开她的衣服,可是手指关节僵硬,连简单的闭合剪刀动作都做不了,急切之下他干脆把剪刀丢开,双手握住布料一撕,直接将衣服撕开。
血液逐渐干涸,早和布料黏在一起,他一撕开,扯到伤口,蒋怜怜痛出一声呻`吟,开始挣扎。
云秋柏小心翼翼地压住她,用沾湿的毛巾替她清洁伤口,消毒伤口上药,最后绑上绷带。
她身上的伤口不少,大部分都在手臂,应该是从卡在树上的直升机逃生时,被树枝划伤的。
除此之外,就是大腿的刀伤。
衣服底下没有受伤。
云秋柏放心了不少。
最后把刚抱过来的新被子盖在她身上。
做完这一切,他就站在床边,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她。
他在回想今天晚上发生的一切。
发现低空飞过的直升机,袭击直升机,直升机坠落树林,然后是他去追击生存者。
虽然听起来天方夜谭无法想像,但他遇见她了。
他救了她。
只要这其中哪一个环节没跟上,他就没可能见到她。
但是,他最后还是见到她了。
简直不可思议。
云秋柏看着蒋怜怜,眼底虽然蕴含着因她受伤而带的愤怒,但更多的,是隐藏不住的喜悦。
他微微俯下身,离她的脸只有十公分,灰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然后伸出手,轻轻戳了下她的脸颊。
软软的,香香的。
他不是在做梦。
凌晨三点,安全区一片沉寂。
偶尔响起几声不明的虫鸣鸟叫。
安全区西北角,平平无奇的一处办公楼外,突然停下三辆军车,不知潜伏在哪里的士兵快步走出来,迅速将中间那部车包围。
后车门打开,有一个人挣扎着被推出来,正是宋承安。
远远看着这一幕的阎劲眼底闪过一道暗光,屏住呼吸,将自己隐在暗影之下。
窦红缨走了出来,看着五花大绑的宋承安,问士兵:“怎么才一个?”
士兵行了个军礼回答:“回窦小姐,另一个杀了我们的人跑了,二队正在追缉。”
“废物!”窦红缨骂了一句,扬手让他们把人推进去,自己跟着进去。
护送的士兵回到车上,车辆很快启动离开,驻守此处的士兵转身,正要回到原本站岗的地方,身后掠过一阵急风,他们停步四处打量,却惊讶地看见办公楼上几处房间窗口隐隐传来火光。
失火了!
火势迅速向上下蔓延。
刚刚离开的士兵又被叫回来,士兵们投入紧急的救火事业,谁也没发现,多了一个穿着军服的生面孔混进救火救人的队列里。阎劲进了办公楼,抓住一个正从内部走出来穿着白大褂的医疗人员,“窦小姐在哪?外面失火了!”
医疗人员一怔,“真的?”
恰好这时救火的士兵跑出来大喊:“快找人去通知窦小姐,火势太大了,很快就会烧到医疗部!”
阎劲把吓愣的医疗人员一堆,“赶紧带我去通知窦小姐!”
医疗人员不敢再耽误,立刻往回冲,阎劲跟在他身后跑。
两人匆匆走进楼梯,往下走了两层,门口有士兵驻守,见他们过来正要问,阎劲继续用同一招,还没靠近就喊:“快!让大伙儿撤!上面失火了!让窦小姐赶紧出来!”
医疗人员也附声:“是啊!整栋楼都烧起来了!你赶紧开门啊!”
失火了!
士兵一听,赶紧拿出锁匙打开大门,几人往里面跑。
阎劲扫了眼长长的几条走廊,催着医疗人员,“先通知窦小姐,然后叫人把资料搬走,一会儿火势蔓延下来就跑不掉了。”
医疗人员赶紧点头,朝内区跑去,边跑边喊:“失火了!”
这里的人多少都经历过之前的丧尸潮,犹记得最后那把药品仓库付之一炬的大火,对火有种莫名的敬畏,当下喊话的喊话,叫人的叫人,医疗人员快速从各个实验室退出来,原本安静的地下室一时变得燥动吵杂。
窦红缨走出来,见到的就是这乱成一团的场面,当下气得拍墙,“安静!谁说的失火!站出来!”
大家面面相觑,看了好一会儿找不到源头,窦红缨正在怀疑时,不知谁喊了一声“火”,大家转头一看,大片的火光从外面蔓延进来!
这下谁也不敢不信,更不敢再耽误,尖叫着往外跑。
窦红缨也急得不得了,这里的医疗资料是好不容易收集起来的,怎么能让火烧了?于是赶紧安排士兵去抢救资料。
至于那些关押着中了丧尸病毒的异能者等人,就顾不上了。
当所有人往外跑时,阎劲避着人群往里间跑。
多亏了安全区建成时间短,而医疗部因为两次重创,不得已搬到这里,因为仓促,只考虑到位置隐蔽,其它建设还没跟上,阎劲得已毫无阻拦地跑进关押区。
每跑一步,悬在他头顶前方的监控就会爆破,等他跑到关押着宋承安的牢房时,监控已经被全数破坏。
手指点在门锁上,高温瞬间把锁融得变形,阎劲随意一扯,一脚蹿开房门。
宋承安正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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