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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梦境

每一年的这个时间点外面早就该是欢声笑语吵闹个不停了，唯独今年因为政府下达的城市禁止燃放烟花爆竹的文件，让这个城市的今天变得格外安静，就连平时让人烦躁的汽笛声也消失不见，一点也没有过年的感觉，起码对于明哲来说是这样。

春节联欢晚会的声音被调到最大，里面的小品正演到在外打工的父母回家，留守的孩子抱着亲人痛哭然后阖家团圆的情节，明哲把自己陷进沙发里，下巴放在怀里的狗狗抱枕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电视画面。

“刚才的小品真是精彩，我们在外漂泊的人呀，别忘了家里有等你的孩子、父母，再忙不要忘记回家过年呀！”

“是呀，有亲人在才是家，现在让我们一起倒数十个数，迎接新年吧！”电视里衣着喜庆华丽的男女主持对着镜头报着数。

“五、四、三、二、一！”

“祝全国人民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明哲跟着主持人的声音重复了一遍，然后拿过茶几上的遥控器关掉电视，又把自己蜷缩回沙发上，房间重新归于寂静，他没有关灯，就这样放任自己在沙发上睡过去。

明哲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篮球场上一群人在打球，但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一个十五六岁有一双狗狗眼长相明媚的少年。

那人看起来球技也很好，接连投进了几个三分球，球场两边尖叫不断，对面队伍也急了，进攻越来越猛，结果还是不敌并以较大的差距输了比赛，领队的赌气似的把球往他们这边砸，险些砸到少年。

脾气温和的少年不仅不恼，还拉住自己这边要上前吵架的队友，然后转身去捡球，明哲看到球滚到了坐在球场边看书的另一个学生脚下，这个学生长得挺好看的，有种雌雄莫辨的艳丽感，就是浑身阴沉沉让人不太舒服。

这人把球踢了出去，那个捡球的少年还友好的对着他绽放了一个笑容，看起来呆呆的。

太阳很刺眼，明哲觉得自己也被太阳晃花了眼睛，要不然怎么会对这样一个陌生的人有一瞬间的心跳加速。

画面一转，还是刚才那个打球的少年，但这个时候他被一群人堵在厕所里，那些人还穿着校服，却用水管对着面前的人的狂浇，少年一反抗，就被他们几个按在地上打。

反抗越来越弱，痛苦的喘息似乎取悦了这些人，他们更加过分的将手伸向他，先是衣服再是裤子，一层层扒了干净，少年无助的挣扎，他们却仗着人多把他的手脚牢牢固定住。

“咔嚓”

拍照的声音响起，明哲才看到在后面站着的人，那人眼波微转，鼻尖上一颗黑痣让整个人妩媚起来，赫然就是在球场上看书的那个学生。

只见这人把镜头越怼越近，对着少年的隐私部位反复拍照，还觉得不过瘾，又开始用手机录像，周围的人对着少年吹口哨，双手也开始蠢蠢欲动，领头的学生似乎很生气，一脚踹在那个想要动手的人身上，看着瘦弱的一个人也不知道哪里来这么大力气，被他踹的人直接吐了口血，其他几个见状不敢吱声，等这人拍好视频就跟着离开，剩下被扒得光秃秃的少年绝望的靠在墙角。

这样的事还发生了几次，少年变得越来越沉默寡言，甚至走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都会被拖走，被抓到家门口不远处一条小巷子里，这些人扒光他的上衣，用烟头烫他，后面传来声音，往后望去，一个和少年长相相似的女生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领头的学生让他们收手，自己揽住女生解释，少年满脸惊恐的看着女生，几次欲言又止。

梦境转变得很快，一瞬间明哲来到了一间跟刚才学校不一样的教室，他又看到了那个少年，少年瘦了很多，眼窝凹陷和刚开始完全像两个人，但比起后面被拍视频那几次畏畏缩缩弯腰驼背的样子好了许多。

可这样也没能维持多久，明哲看见周围的同学似乎在看什么视频，等少年发现的时候周围人皱着眉对他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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