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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酒烈陈香，人狠久活

“凡凡？凡凡……”

011在岸边不断叫着尚予凡的名字，轻拍他的肩膀试图唤醒他。

“嗯……”尚予凡迷迷糊糊从鼻腔里哼出了一声鼻音。

011大喜，将他扶起来倚靠在一旁的大树上。

尚予凡缓缓睁眼，眼里的红血丝还没有褪去。

意识朦胧了好一会儿，突然看着011喊道：“泽一，成泽一呢！他在哪？”

011无言。

尚予凡看着看着便开始捂着脑袋自责，声音轻的差点让011以为他在哭。

“我救他了，我明明救他了啊……”

011虽然心中的醋意就快溢出，但还是紧紧拥住了尚予凡。

一边拍背一边安慰他：“没事了凡凡，你看到的，都是幻境，都是假的，我在呢，我陪着你呢。”

一语点醒梦中人，尚予凡愣住了。

他将下巴抵在011肩头，望着湖面恍惚了好一阵。

是了，都是幻境，都是假的。

他的成泽一早就身死魂消，他亲眼看到他死在自己怀里。

如今能捕捉到的，也只有011体内他的残识罢了。

怎么可能还会有一个与前世一模一样的成泽一呢。

不会有了。

就算他从011体内苏醒，也终究不再是完整的他了。

其实他早就看出了那不过是老翁制造的幻境，但当他看到成泽一的那一秒，他还是心甘情愿地落入陷阱。

就算浑身的神力被抽走了大半，他依旧没有停下靠近他的脚步。

可终究，是自己自欺欺人。

“狗包……你说……我是不是很蠢……”

011第一次听到尚予凡如此有气无力的声音，好像轻轻一阵风就能将他吹散。

他心底止不住的酸楚，将尚予凡拥得更紧了。

前世的种种排山倒海般袭来，再一次将尚予凡架在刀刃上凌迟，不仅痛苦万分，更多的是深深的无力感。

“我到底该怎么救他……为什么没人告诉我呢……我明明……明明去救他了啊……”

“为什么不等我呢……”

011感觉自己肩头湿了，而他每次落泪都是因为另一个人。

要是自己也遭遇不测，尚予凡是否也会这样为自己哭一次呢。

大概率是不可能的。

他心底总有个连自己跨越不去的鸿沟，估计是自从成泽一死后就形成了，过了许久不仅没有愈合，反而越扯越深。

成泽一已然成为了他的执念。

011抱着尚予凡去了附近的一座荒废的寺庙，之后便拿出身上还没有被水浸透的烟花弹，伸手一扯，将它射入了空中。

过了好半晌，两人才听见寺庙外传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世子！”

左丘站在寺庙门口大喊，他浑身湿透，身上还有数不清的伤口在淌血。

没人知道他在要吃了人的湖水里挣扎了多久，也没人知道他在看到烟花弹后是拖着多么伤重的身体马不停蹄地赶到这里来。

“林侍卫，世子这是怎么了？怎么面色如此苍白？”左丘焦急地向011询问。

在高度紧张的时候，他的话却一点都不结巴了。

011：“只是有些呛水，没什么大碍，将军还是先照看下自己的伤势吧。”

左丘看了尚予凡一眼，在确保他浑身上下没什么明显的伤痕后，还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将军您这是干什么！”011看到他小腿上的伤口似乎被撕扯到了，裤脚都洇出了一大片血，忍不住惊呼。

左丘只是在地上长跪不起，懊恼不已：“对不起世子，都是卑、职的错，万幸您没事，否则我就是死一万次都不、不足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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