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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小子，还敢跑！老子差点以为你死外边了！” 他一把揪出来段戊，看着满脸赔笑的倒霉儿子狠狠瞪了他一眼。

“行行行，爹，你先放开我，疼——”他挣扎着逃脱魔掌，嘴里嘀咕:“那还不是因为你打得太狠了嘛......”

他识相地住了嘴，看着他爹又换了一套嘴脸，和蔼地对着状元爷笑:“小儿顽劣，打扰唐修撰了。”

“没有没有，国公客气了。” 他有些尴尬，感觉自己带坏了别人家的孩子。

互相寒暄几句，小公爷被他爹抓回了府，他自己一个人顿觉无趣，干脆打道回府。

靖国公府。

段戊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不时偷瞄一眼坐在上首的他老爹。

国公不紧不慢地缀饮一口茶，把茶杯放下，发出碰撞的声音:“你与那唐前相处几日，他为人怎么样？”

小公爷本来已经做好挨打的准备了，听这话一愣，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爹，你不应该先罚我一遍吗？怎么问这个？”

“哼，你做的荒唐事还少吗？我都懒得理你！”

段戊闻言麻溜地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嬉皮笑脸:“那您早不说呢，还害我跪了这么大会儿——”

看着老爹投来的死亡视线，他假装没看见，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他为人嘛，当然是好的了，琴棋书画都挺拿手，还特别温柔有耐心，大方、体贴，就是有时候管我管的太严了，不让我吃寒的辣的......”

强忍着打断他的欲望，靖国公听着他儿子啰啰嗦嗦又聒噪的夸人的话，越听越觉得他这是在跟自己炫耀自家媳妇。

不过听着倒是个品行端正的人，学识仕途亦不错，可堪良配。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既然如此我就放心把梦儿嫁给他了，到时候都是一家人。”他抚掌大笑，满意地抚了抚胡须。

“把梦儿嫁给他？”他低声重复，绷紧了下颌。

“怎么，你有意见？”国公见他一下子沉默下来，收敛了笑容，疑惑地问。

他翘起嘴角，神色半开玩笑:“我也喜欢他，不如把我嫁过去吧。”

国公瞳孔一缩，惊疑不定，打量着这个儿子。未几，他猛地抓起茶杯往段戊头上掷去，热烫的茶水泼了他一脸，瓷片刮出了一道道血痕。

“逆子！你再说一遍刚才的话！”

小公爷起身至堂中央，跪下去连磕几个响头，洇洇的血液从额头流下，滴落在地上溅起几朵血花。

“孩儿不孝，以后您就当没有我这个儿子，今日要打要骂，全都随您。”

夜色渐渐笼罩下来，依稀的月光透过婆娑的枝丫，在地上打出一道道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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