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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妇人似乎眼神并不差，由远及近的步态端庄稳重，金步摇带着灵动的碎响，这个样子的确是比他的娘亲要好看得多。这晃眼的十三年过去，他不记得母亲的样子，但是相信粗布裙钗的娘亲，如何比得上眼前这娇养着的教主夫人呢？

但——

月无殇无悲无喜，没什么，就算是她活得这么开心，容颜不逊于当年又怎么样，还是会和月冥一起，去向他的母亲，谢罪。

眉眼一抬，凌厉的视线凝聚在妇人的眉心，看着那双已经颓势隐隐的眼睛，老了就是老了，改变不了年华逝去的事实。这已经不是他的世界，也就不需要任何老一代的人。他注定将这里覆灭，留不下任何的痕迹。只有这样，他的过去，才会掩埋。

“月冥呢，怎么不滚出来？”

扬声道，他感觉得到月冥的气息，很不凑巧的是，不久之前这位教主大人受了伤吧，和武林盟主诶，那可是成名比月冥早得多的人。啧啧，听说伤势不轻？

若说月无殇是趁人之危倒是小气了，他若是真的趁人之危的话，就会在他受伤回来的时候，就给他来上那么一刀子，干干脆脆的多好。但是他偏偏还留着这么些日子，因为今日，才是娘亲的忌日！

“放肆！教主的名字是你叫的！”

妇人怒斥，一把将月无涯拉过了身后，死死地盯着宫门下的月无殇。她如何能够相信，这会是十三年前的那个孩子。脏兮兮而倔强，一点都不识好歹，但眼前站着的人，依旧有当初的轮廓。她也好歹是一届妖女，不会连人都认错。更何况，他娘在自己的身边服侍了那么久，怎么会忘？

绝世的容颜分毫不变，依旧用一双冷淡的眼睛扫过眼前的两人，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无所谓的态度，顿时激起了妇人心中的警惕。

“你想干什么！”

恍然想到了一个可能，妇人一步上前，看着门口碎裂成灰的上元宫牌匾，顿时阴沉得扭曲了容颜。

“孽子，你想弑父！来人！”

尖利的声音还没放开，就被月无殇淡淡地语音掐死，剩下了吞咽的紧张感。

“最近的都被我解决了，你还是让月冥出来吧，或者是说，他已经不需要我动手，躺在床上等死了？”

父亲，孽子？哈哈，若是存在这所谓的父亲的话，他还会需要今日的吗？一切，注定要被抹去，谁也拦不住。

月冥，是他的，宿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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