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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都疼到额角见汗,弘昼还能说什么?忙不迭点头:“行行行,你说什么都行。你快别说话,省着点劲儿,爷这抱你去产房啊!”
“可……”舒舒迟疑:“嬷嬷跟医女都说,运动运动才好生。要不,你扶我过去?”
“嗯嗯嗯,好好好!”弘昼小心翼翼扶着她:“那我扶着你,咱一点点走过去。撑不住了随时言语,爷马上抱你去啊!千万千万别硬撑着。”
“福晋放心,你那个产前演练,爷已经安排人做了许多次。现在太医、医女、接生嬷嬷、乳母,色色样样都准备好了。再没有丝毫缺漏,你放心,放心啊。”
“爷陪着你,你别怕!”
“皇阿玛给你指的,都是宫中最好的妇科国手。医女们也都厉害着。嬷嬷都干了二三十年以上,经验特别的丰富。接过的生,都快有咱们吃过的饭多,再不会有丝毫纰漏……”
弘昼反复不停地叮嘱着,真·面面俱到。
被他这么一啰嗦,舒舒都顾不上紧张慌乱了。迅速平复心情,适应越来越频密的宫缩后。甚至还能在阵痛间隙安抚他几句:“嗯嗯嗯,知道了。我不怕,辛苦这许久,终于要跟孩子见面,我心里期待着。你也别怕,乖乖在外面等着,我很快就好了!”
弘昼一愣,才意识到已经到了产房门口。
他原还打量着跟进去,可架不住舒舒一声断喝:“给本福晋拦住他!从现在起一直到产程结束,绝不许他进产房半步!”
弘昼皱眉,狠狠一脚踹门上:“混账东西,竟敢拦着爷?”
脆桃在门内轻声却坚定地答:“婢子们也是奉了福晋之命,还请爷多多配合,别让婢子们为难。更别让福晋万般煎熬中,还要为这点子小事分心。”
总而言之:您安静着点,别添乱。
福晋态度坚决着呢,就是不肯您看到她那狼狈无助的样子。您啊,除了听话之外没有别的选择!
自家福晋十个什么脾性,弘昼心中还是极为有数的。所以即便心里再怎么火烧火燎,完全静不下来。甚至几度欲破
门而入,在最后关头也还是死死忍住。
嗯,无关自律。
只舒舒却拒绝让他看到自己这般狼狈场景,直接喊他往远点,别添乱。再在门口乱晃,等她好了就精装前院。
分居威胁!!!
弘昼的最怕,没有之一。
吓得他赶紧消停:“好好好,福晋说什么就是什么。爷听着就是,听着你就是。你可千万莫生气,乖,也别怕,好好配合接生嬷嬷啊!哪个敢怠慢敷衍一点,回头爷就送他们全家地府一生游……”
原本就被皇后、裕嫔狠狠敲打过的众人们齐齐一哆嗦,赶紧保证不停。
做奴才难,做皇家奴才更是难上加难。
动不动被死亡威胁,搞不好就竖着进来,横着出去。自己倒霉不算,还带着亲友簿一起遭殃。
好在五福晋身强体健,胎位良好。
虽则初产,前前后后也没用上两个时辰。孩子就在七月七这天,正是辰时呱呱坠地。
彼时天上乌云如墨,满满的风雨欲来。在他哭声起处,一场弄人渴盼许久的喜雨滂沱而来。淅淅沥沥的雨直下到傍晚,才云收雨歇,重新露出澄澈如洗的碧蓝天空。
而彼时,和亲王府已经挂出了小弓箭,在门外等了许久的和亲王也终于逮着机会进了产房。
才一露头,他的奶嬷嬷赖氏就急慌慌上前试图阻挡:“哎哟喂,老奴的王爷哎!好好的,您怎么就进来产房了呢?快快快,信老奴一句,赶紧出去,莫沾染了其中晦气。”
弘昼不悦:“嬷嬷说的这是哪里话?福晋千辛万苦地为爷诞下大阿哥,只有无尽功劳,哪见什么晦气?”
“可……”赖嬷嬷还要劝,弘昼却已经懒得听:“好了,爷自有分寸,嬷嬷且退下吧!”
真有规矩的,还能急吼吼闯进女人生产的月子房?
赖嬷嬷心中腹诽,面上却不敢再多置喙一句。
五阿哥身边来来回回那么些嬷嬷,只她留到了最后。靠的,可不就是这份能劝劝,不能劝就及时噤声的乖觉么?
为防临老临老被撵出去,她不但自己依言退下,还带走了所有闲杂人等。
偌大产房内,就只剩下他们一家三口。
再如何身体健康产程短,到底也耗费了极大的精神与体力。以至于这会子,舒舒还在昏睡中。浑然不觉弘昼正坐在床边,拉着她的手,盯着她那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豆大的泪珠滴答,滴答的,滑落眼眶。
等她终于悠悠然醒转,就看到自家嫩草已经哭红了眼眶。
吓得她心下一凛,连声音都有些发颤:“可,可是孩子有什么不妥当么?”
“啊?”弘昼愣愣地瞧着她,又看了看襁褓中睡得跟小猪似的儿子:“没,没有吧?前头稳婆还说,臭小子足有六斤八两重。嗓门子大,小腿踢腾的也有劲儿,长大定然是个巴图鲁呢!”
舒舒扶额:“孩子没事儿,你哭得是什么?”
吓得本福晋心脏差点儿骤停,不由自主地往坏处想……
“我……”弘昼咬牙:“我,我哪里哭了?就感动!想着福晋对臭小子付出这么多,他以后若是敢不孝,爷就打断他的狗腿!!!”
虽然还没来得及细细端详这个折磨了她许久的小家伙,但护犊子什么的,是本能啊!
舒舒想也不想地,就一句你敢抛过去:“这可是本福晋历经十月怀胎,鬼门关前走一遭才生下的宝贝蛋。你这当阿玛的不欢喜雀跃就算了,还惦着打我们?”
见她努力转头,就为了看清楚某小东西。
弘昼心里不但微酸,还有股子浓浓的危机感,总觉得家庭地位会一落千丈的样子。
但到底心疼福晋,他还是用之前抱枕头练出来的超强技术稳稳当当地一手托着孩子后颈,一手托着他腰臀。将小襁褓抱到了舒舒身边,在她不用费力转头就能看到的地方。
舒舒微笑,双眼就像铁被磁石吸引一样,牢牢地钉在了小襁褓上。
许是她孕中补养的好吧?
小家伙足足有六斤八两,胖乎乎的一小只。包在绣着龙凤的大红襁褓中,像个硕大的红包,带着浓浓的喜庆之意。
脸儿也不像许多小说、影视作品中所描述的皱巴巴像个红皮猴
子、小老头之类。而是白净净,略有些肉感。胎发虽细软,柔柔的像是小海藻,发量上却不容小觑。作为妈妈,舒舒觉得再也不用担心他秃头。
额,好吧。人家以后要月亮头的,根本无秃头之虑!
反正亲妈眼之下,小家伙哪儿哪儿都好。连那微抿的小嘴儿,偷偷钻出襁褓,举在头顶做投降状的小拳头,在她看来都可爱都不行。
能眼睛一错不错地瞧着,吃吃笑出了声。
弘昼抬腕瞧了瞧手表,整整一刻钟啊,福晋硬是没分给他一个眼神!!!
气得他狂咳了两声,以此来彰显存在感。结果好巧不巧地,就惊动了小魔星。他的哇哇大哭中,弘昼被舒舒狠狠瞪了一眼:“好好的你咳什么咳呢?瞧把孩子吓到了吧!”
弘昼:……
万般委屈不敢说,唯恐把福晋给气着了。只能唯唯认错:“爷,可能外头等久了,多少遭了点雨气吧!福晋无需担心,爷这就唤人来伺候咱们大阿哥,再给你弄点饭食来。”
却不料舒舒拧眉:“遭了雨气你还敢往产房跑?万一风寒,传染给孩子怎么办?”
大清医术落后,后世不值一提的小毛病在这说不好就要了人的命。
为孩子安全故,必须防微杜渐。
被吼了一嗓子的弘昼:!!!
就很震惊地看着自家福晋,可福晋却连个眼角余光都没给他,只焦急地看着那哭到小脸儿都有些红的小混账。一下下轻轻拍着他小襁褓,说额娘在呢。
等乳母将小家伙抱到侧间去换洗、喂奶,她的目光都还紧紧追随着。
真·恨不得望断屏风。
再怎么知道自己不该,弘昼还是克制不住地酸了。略嫌弃某个才刚刚出生,就抢了福晋心中第一人位置的小家伙。并试图争宠:“福晋口口声声说最重视爷,与爷夫妻一体。可爷都守着你许久,也没见你关心一下。”
“问问爷可怕了,累了,有没有用膳?说好的最最惦着爷,结果眼睛都恨不得黏在那小不点身上……”
这浓浓控诉的小腔调,那微微泛红的眼角!!!
就让舒舒震惊之余还有那
么一丢丢的内疚:“这,这我不是第一次当额娘么?总怕自己哪儿做得不好,忽略了孩子。一时忽略了爷也是有的。爷就大方点,别跟个小毛孩儿一般计较呗。”
说起这个,弘昼可就有话了:“福晋刚刚生产完,正该好生将养身体,哪能为那小家伙费许多心神?爷明儿就往养心殿,求皇阿玛再多赐下几个稳妥人来。保证把他照顾得妥妥当当,再不用福晋费一点点神!”
五阿哥从小就在嬷嬷、宫女、小太监的伺候下长大,养起儿子来自然也想着如法炮制。
舒舒却从后世而来,经历过信息大爆炸时代,深知亲子关系对孩子的影响有多深远。才不会让自己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长于仆婢之手,将来亲近奶嬷嬷甚于她这个额娘呢!
闻言忙摆手:“可别,皇阿玛日理万机,忙得很。哪能因为这些个小事儿,就给他老人家添麻烦?四个奶嬷嬷、六个宫女呢!怎么也照顾过来这么个小家伙了。”
“而且这些人都经过重重考核,最是稳妥不过。贸然进新人,却怕有个什么不妥!”
见她说着说着,竟还要挣扎着坐起来。
弘昼赶紧快步上前把人摁住,温柔却坚定地给盖了被子:“太医说你这会子正是产后虚荣时候,得谨防风邪入体。好福晋乖,关系到余生康健呢,你好歹忍了这一个月。”
舒舒震惊:“不,不用了吧?到底我身体强健,再不像那些个风大点儿都能吹跑的闺阁弱女!再,再不用被圈在室内一个月那么残忍吧?毕竟现在可才七月,正热着!”
“别说一个月,不出三天我就馊了……”
除了赐婚后,福晋这身巨力被暴露唯恐被退婚时,弘昼可就再也没看过她这般弱兮兮带着点小恳求的眼神了。
直让他心里一软,不管什么都答应下来。
还是孩子哭闹后,就急急跟过来的赖嬷嬷适时一咳,他才重新坚定了立场:“区区一个月而已,好福晋坚持下。”
舒舒直接一个大呵呵甩他脸上:“大七月被关在屋里闷蛆的感情不是你
”
弘昼:……
他虽然愿意为了福晋做尽一切,但前提是他会、他能啊!
然而舒舒不管,就咬准了这条。
并以此威胁:“我不管,你又不是我,怎么就知道我跟寻常产妇一样柔弱?你也没被大七月的关着一个月,凭什么就轻飘飘为我好了?”
弘昼眨了眨眼,好半晌才毅然决然地点了头:“行,爷这就给皇阿玛上折子,求一个月的产假。福晋等着,接下来的一个月,爷都跟你们娘俩一起同甘共苦!!!”
这话,舒舒当玩笑听的,也以为弘昼是当玩笑说的。
可事实证明,她太过小瞧自家荒唐王爷的荒唐程度。
忙忙活活一天,都在产房外蹲守、产房内安抚。晚上还跟赖嬷嬷斗智斗勇,捍卫自己留在产房,坚决不与福晋儿子分开的权利。
忙累到极致的弘昼甚至忘了往宫中报喜,倒是牢记着福晋不愿意规规矩矩坐月子,非得他陪着才可以的事儿。于是翌日清早,李无短一遍遍叫起时,就差点儿被他们爷惊掉了下巴:“啥?爷您说啥?”
一着急,李公公的家乡方言都出来了!
可他丁点顾不上,只眼巴巴瞅着屋里,耳朵竖得高高的,生怕错过一个字儿。
弘昼不耐起身,趿拉着鞋子到了门口:“鬼叫什么?惊动了福晋跟小主子,别说爷送你去兵部炼钢!”
日常被威胁的李无短苦笑:“若可以,奴才又何尝愿意打扰主子爷?可时候不早了,您该起身上朝了。不然晚了,万岁爷又该数落。”
雍正于弘昼,就好比紧箍咒对孙悟空。
一般情况下,还是相当有用的。
可今儿不一般呐!
弘昼昂头:“不去了,接着一个月都不去了!给爷告假,就说福晋千辛万苦,鬼门关前走一遭给爷添了这么个宝贝疙瘩。爷万分感激却苦于无以为报,于是决定亲自照顾她坐满这个月子。”
“免得奴才们粗手粗脚的,再照顾不好福晋!”
这,这这这!!!
李无短直接就给他跪了:“爷,爷您千万体恤奴才点,想个好些
的告假理由吧!这么回禀,奴才,奴才怕奴才彻底变成死奴才,再也没法子在您跟前效力了啊。”
对此,弘昼是拒绝的。
除了别的理由不好请一个月的长假外,也打量着正好借此松缓下。秀一下荒唐,让四哥放心,让那些个蠢蠢欲动想跟他屁股后头挣点从龙之功的大人们死心。
但李无短到底跟随他多年,殊为得用。
为了保证他的小命安全,弘昼到底龙飞凤舞地写了个折子,着他交上去。
于是乎,正在喝茶的雍正惨了!
一口茶水呛到了嗓子眼,差点儿让他直接去见先帝。好容易缓过来神,就一个劲儿不住口地骂弘昼:“这混账,居然,居然……”
见他窘迫,忙给他敲背的十三手上都一顿:“弘昼侄儿怎么了,竟把四哥气成这样?”
雍正咬牙:“昨儿辰时,他福晋顺产生了个六斤八两的阿哥。小家伙生来就特别健康,哭声嘹亮,胎发黑得比人家满了月的孩子也不差!”
“竟有这等事?”允祥惊喜:“好啊,弘昼侄儿后继有人,皇上也该安心了。”
儿子血脉有继,皇室又添健康小成员,雍正当然开心,可……
“那混账说他福晋劳苦功高,务必好生休养。可府上嬷嬷、丫鬟都毛手毛脚的,怕是伺候不好。为策万全,他决定请一个月的假陪护,务必福晋跟小阿哥的安全。”
哈???
允祥直接一句是臣弟听错了,还是皇上您听错了问出口。直让雍正脸上越发黑了几分,直接将那个不知所谓的折子塞进了好弟弟手中。让他自己眼见为实去!
看完之后,便是允祥舌灿莲花,敬也一时想不到怎么替侄子洗白。
只能尬笑:“知道疼惜福晋、照顾孩儿是好事。说明弘昼长大了,知道责任二字的重要了。”
雍正只呵呵,越发觉得弘历不堪大用、弘昼不堪大用,要逐渐给福慧加码的同时,也勤往后宫走走。与春日选秀时新晋的几位常在、贵人的多多亲近亲近,争取多生几个小阿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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