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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九月孤身一人,一路向西而行,又女扮男装,自认为躲藏还算严密,但今日魔教众人来势汹汹,直接在金玉满楼放火,一副吃准他在此处的样子,叫他心中又惊又恐,直接跳窗逃走。
可他虽粉裙在身,装得了巾帼变不了体重,他从二楼跳到马厩顶本想做个缓冲,奈何竟然一脚踏空。
刹那间,盛九月骤然惊恐,竟是未反应过来。
未反应过来会踏空坠落,也未反应过来……马厩中竟然还住人?
周遭稻草木屑尘土纷纷扬扬,他闭眼,慌乱中将手臂环在人脖子上,侧脸耸肩,埋进来人胸前。
他只感觉到托着腿弯和腰的手臂温热有力,还未想明白这是个什么姿势,只听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带着调笑意味。
“朋友,你有点重诶。”
盛九月怔住,下意识张眼。
尘土渐渐落下,淡淡酒香顺着男人温热的肌肤传来,盛九月手一颤,猛然抬头。
明亮得仿佛装着星辰的眸微弯,带着浅淡笑意看着他。
——黑色的。
盛九月心脏骤停,面色发白,一滴泪冲出眼角,慢慢滑落。
同样的夜同样的月,只是相隔一晚。
他还记得如水的凉夜,冷风带着水汽冲进庙中,月光下,男人压在他上方的身体一半漆黑一半明,仿佛有生命般红色的线从男人衣服下探寻而出,慢慢爬满他光裹又紧实的胳膊。
红色丝线杂乱无序地顺着他修长的脖颈往上,在他脸上游走,形成诡异的图案。月光下,男人原本俊美的脸庞无比妖异,像夜里的鬼魅。
断成两截的匕首落在他发旁,他的指尖能触摸到冰凉的属于利刃的温度,可是他手脚冰凉无力,甚至不敢呼吸。
盛九月看到男人余光被匕首吸引,那红色便慢悠悠转到一旁,没等他吸气功夫,那血红的眸又从匕首上一扫而过,又落回他的脸上。
他知道那时他的样子,必是软弱无能地躺在地上,不争气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下。他暗恨自己的无能,暗恨自己的无用,却只能看着男人俯身,流动着红色丝线的手慢慢靠近……
那一瞬间,盛九月以为自己会死。
当年争夺教主之位他没死,被追杀数月他未死,没想到他竟然会死在这无名的土地庙中,死在这稻草堆中。
盛九月不甘心地闭上眼睛,等待最后的痛楚——
然后,温热的手指轻轻按在他眼角。盛九月身体剧颤,眼中的泪再一次喷涌。
那手指又勾着他眼角,拨弄泪滴,好像孩子找到心仪的玩具。
盛九月茫然的张眼,看到那血眸中的好奇愉悦。
好像他躺在稻草堆里无助流泪是一件非常值得观察顺便玩/弄的事情。
他揪着稻草的指骨握至发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在自己身边躺下,脑袋靠在他肩上,缓缓睡去。
盛九月迷茫半晌,终于明白男人只是把他当作靠枕或者暖炉之类的东西后,一颗心方才缓缓落下。
命在,被当做死物又何妨,他不想白白成了死人!
他躺在黑暗中,睁着眼,听着夜色中鸟叫虫鸣,在心里数着时间,直到一个时辰后,方蹑手蹑脚爬出来,找到男人包袱,捡起碎掉的匕首,从土地庙里跑出来。
“若我重回魔教,他年相遇,必十倍百倍奉还。”破碎的声音消失在黑暗中,盛九月头也不回冲进林中。
而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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