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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闹出来的声响慢慢停下来,片刻之后,又传来抱荷快步进来的脚步声。她询问:“夫人,沐浴的水都准备好了,是要现在沐浴吗?”
尤玉玑侧坐在美人榻上,偏着脸垂着眼,胡乱地轻嗯一声应了。
司阙站在美人榻尾侧,修长的指捏着长签,悠闲地拨弄着高脚架上的香炉。
“在外头的时候,晚膳还没吃完就回来了。要不先吃些东西再沐浴?”抱荷劝。
尤玉玑摇头,她不太想吃东西。
虽然尤玉玑平日里沐浴并需要侍女伺候,可抱荷想着她的手勒伤了,一个人沐浴总是不方便的。她走过去扶尤玉玑。
尤玉玑将手搭在抱荷的手臂上,下了美人榻往外走。
“姐姐。”司阙慢悠悠地唤了一声。
尤玉玑脚步顿了顿,也不回头,与身边的抱荷道:“你下去吧,我自己就好。”
抱荷眨眨眼,望了一眼司阙,瞧着他没有要走的意思,看来是要坐在这里等着夫人沐浴出来,再说话。她想了想,笑着说:“那我去给公主拿些点心。”
尤玉玑倒是没阻止。
她仍旧站在那里,没回头,也没继续往净室去。
不知道跑去哪里玩的百岁从外面进来,跳上美人榻,歪着头看着自己皱巴巴的小被子,冲尤玉玑的背影喵喵叫了两声。
尤玉玑这才回头望过去,眉心拧起,低声冲它说:“本就是我给你做的……”
百岁歪着头看了尤玉玑一会儿,转了个身,被自己的尾巴吸引,竟绕着圈追着自己的尾巴。
尤玉玑瞧着百岁自己跟自己玩,尴尬的情绪倒是慢慢散去了些。
不多时,抱荷就端着四格果盘进来,一格装着糕点,一格装着蜜饯,一格装着冬橘,还有一格装了几块糖。
抱荷往桌上摆果盘时,尤玉玑抬步往外走,进了净室。
她的屋子很暖和,可终究敌不过水汽氤氲的净室。迈进净室,她习惯性地转身想要将门闩搭上,纤指刚碰到门闩动作僵了一下,又慢慢放下手。她转身去角落的小柜子里拿衣裳。
净室里潮湿,小柜子里只放了几件贴身小衣和寝衣。
她听见外面抱荷离去的脚步声。她年纪小,性子也活泼,脚步向来很快。片刻后,净室的房门被人推开了。
尤玉玑取衣物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才将换洗衣服拿出来。
“姐姐。”
“嗯。”尤玉玑声音轻轻的,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寻常些,“以后不要那样了。”
司阙将手伸进浴桶试了试温度,水面晃出一层温柔的涟漪。他拿出低落的语气:“姐姐生气了……”
尤玉玑无声轻叹一声,站起身来,才道:“倒也没有。”
司阙走向尤玉玑,张开双臂,在她身后抱住她。他将下巴搭在尤玉玑的肩上,低落地说:“姐姐不要生气,我不是有意唐突姐姐。只是实在是……”
他偏过脸,将脸颊枕在尤玉玑的肩上,望着她的侧脸,徐徐道:“情不自禁。”
他的气息拂在脸颊,尤玉玑忍不住朝另一侧偏了偏脸。
“松开。”尤玉玑低声柔语。
司阙环在尤玉玑纤腰的手臂越发紧了紧,他说:“不舍得松开。”
尤玉玑无奈。以前竟是不知司阙私下是这样粘人的性子。
到底是有求于他,到底是心疼他病弱短寿。在男女之事上,尤玉玑向来不愿他不高兴,大多顺着他。
她立在那儿,任他抱了一会儿,才推了推腰前他的手。她低声:“一会儿水要凉了。”
“姐姐腿侧刚涂过药,坐进水里刚刚的药就白涂了。”司阙说。
“没事的,只是点擦伤而已。”尤玉玑说得又低又快。她不大愿意谈论腿侧的伤,因为总忍不住想起刚刚的事情。那种潮湿新奇的感觉,她不太想回忆。
偏偏司阙继续说:“那等沐浴之后,我还得再帮姐姐上药一次。”
“或许,我给姐姐擦洗吧?”司阙将尤玉玑的裙带慢悠悠地缠在指上。
尤玉玑软唇微张,想要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腿上一凉,温柔紫的绫罗裙已经落了地。
司阙松开了尤玉玑,握着她的双肩,让她在木凳上坐下。趁着司阙回头去拿桌子上尤玉玑刚刚翻出来的换洗衣物,尤玉玑匆匆低头瞥了一眼被洇湿的小袴。
司阙随手拿了一件尤玉玑的寝衣,搭在尤玉玑的腿上。他俯身,手臂绕过她腰后,将寝衣的袖子在尤玉玑的后腰打了个结。他一边将她的衣摆从系上的袖子下扯出来,一边说:“一会儿尽量不要让上了药的地方碰到水。”
尤玉玑轻嗯了一声,拽了拽围在身上的寝衣。
司阙又脱下尤玉玑身上的短衫,然后走到她身后,将裹胸绸布的暗扣解开。他将她的裹胸一层层扯开——这条裹胸,还是他今天早上亲手帮尤玉玑裹好的。
心衣后腰的带子解开了,司阙将她贴身的心衣褪下来。尤玉玑双手交叠,轻轻挡在身前。心跳早已变快,脸颊的泛红应不是因为净室暖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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