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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寄话音刚落, 薇欧琳斯终于有了反应。
她抬起眼盯着薛寄。
太近了,薛寄不由屏息。
近距离看,薇欧琳斯的眼睛就像是剔透耀眼的红宝石, 美得惊心动魄。
“你在……妄图掌控我。”薇欧琳斯语气带着薄怒。
她像是刚从本能行为中找回神智, 耳根微红。当然, 陛下是不会从自己身上找错误的,理所当然地把凑得很近的薛寄推开。
然而一离开了那山茶花香的信息素,太阳穴又开始突突的疼, 难言的暴躁感在胸中聚集。
她狠狠拧了下眉, 背脊挺得很直, 状似无意地坐到悬浮车另一侧,悬浮车非常大,两人隔着一段距离。只是她指尖难以自控的微微颤抖着,被她掩在了身后。
“只是一个临时标记, 陛下。”
薛寄一反往常的温顺听话, 皱起眉头, 满脸不赞同, “您不能讳疾忌医。”
薇欧琳斯:“……”
她梦回自己少年时,被唠唠叨叨的宫廷教师教训的场景。
她黑了脸:“闭嘴。”然而尾音忍不住被突如其来的剧痛带得颤抖了些。
薛寄站起来:“陛下!”
薇欧琳斯闭眼靠在座椅上, 厉声道:“做好你的本分, 不要多管闲事。”
说完, 她没听到其它动静,心里略微松了些。
然而下一秒, 她就被一股巨力反制, 要动手已经来不及,她被对方摁在皮制坐垫上,浓郁的山茶花香倾压下来。
这次出门办事, 薛寄穿了那件外骨骼,行动灵活。
薇欧琳斯冷冷道:“薛卿,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薛寄低低地回她:“我在尽我的本分。”
“你!”
“我的本分就是——”薛寄拨弄开薇欧琳斯的金色长发,露出一截白皙光洁的颈子,“让您不再受病痛的干扰。”
薛寄在做这些的时候,为了不激起对方的恐惧,动作轻柔,不忘带着安抚的拍了拍薇欧琳斯的后脊。
然而薇欧琳斯丝毫不领情,如果不是因为疼痛脱力,薛寄根本制不住她。
薇欧琳斯嗓音更冷:“你以为我不敢砍了你?”
薛寄已经凑近薇欧琳斯的后颈,闻言轻叹口气。
温热的吐息喷洒在那小块敏感的皮肤上,激起阵阵战栗,薇欧琳斯手指扣进皮制座椅里,无比痛恨此刻的自己。
“陛下,这不是掌控,是治疗。”
耳边响起女人温柔的、带着些安抚的语调。
然后薇欧琳斯就感觉自己的后颈被叼住了。
Alpha的腺体,本来不是被用于注入的地方,薇欧琳斯却因为这个病,对于另外一个人的信息素不那么抗拒。
她觉得自己的尊严被丢在地上踩,可她身后的人的动作又是轻柔的、近乎珍视的——薛寄和薇欧琳斯这种沙文主义的Alpha不同,她十分罕见的在这个时候,依然控制住了自己的本能,给予薇欧琳斯充分适应的时间。
要知道,鲜少有能摆脱标记猎物本能的Alpha,尤其在双方信息素互相吸引的情况下。薛寄能做到这样,已经属实不易。
薇欧琳斯闭了闭眼。
也是,总不能一直这么抗拒下去。
就在她渐渐放松下来的时候,后颈忽然传来刺痛。随之而来的,是席卷过来的陌生的情潮。外来信息素的注入,罔顾主人的意愿,满足了这具躯壳的需求,并且觉得饱足。
薇欧琳斯的身体颤抖着,这次,却不止是因为痛。
标记的过程中,薇欧琳斯神智在迷茫和清醒中游离,偶尔有个念头会突然冒出来。她真的是一个,非常畸形的Alpha。
她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发出声音,有没有露出更加丢脸的样子。
等她彻底回过神,薛寄温热的指腹擦过她的脸颊,低头一看,上面一片水迹。
她居然,哭了出来。
虽然那是经过强刺激之后的生理性的泪水,她仍然很难接受。
悬浮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目的地,正停在皇宫里。
薇欧琳斯一把掀开薛寄,坐起来,摁下红色按钮。
车门打开,空间里混杂的有些冷冽的山茶花香,缓缓逸散出去。
薛寄站在一边,显得有些无辜,又有些不知所措。
“滚。”薇欧琳斯抬指点了点车门外,这么说道。
她的声音有些哑。
薛寄顿了片刻,在薇欧琳斯冰冷的目光中转过身去,下了悬浮车。顿了顿,她转头道:“您别忘了让医师看看,第一次临时标记……”
回应她的是“砰”地关上的车门。
……
桑若在悬浮车里坐了很久,才慢吞吞回到自己的寝宫。
过了会儿,她把医师召过来看了看。医师的神情透出几分惊奇,又很快收敛下去,尽职尽责跟她讲了一下注意事项,并且要隔一段时间进行一次观察。
Alpha被标记本来就不同于Omega,更何况是这种奇特的病症,怎么谨慎对待都不为过。
检查完,医师给她上了药,离开之前说道:“您和王后采取的措施很对,再拖下去可能就严重……”
在陛下杀人一样的目光中,医师闭上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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