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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晚餐时间,一位高大英俊的男士在FL门外静静等候。不多会儿,FL的员工们看到老板步履轻盈地下班,两人见到对方,未语先笑,英俊男士更是远远就向方幸珝敞开怀抱。方幸珝过去轻轻抱了下:“好久不见,大忙人。”
Alfred笑说:“说起忙,你比我也不差。我一回国就来找你了。”
“怎么,还要我请你吃饭不成?”
“怎么会?”男人笑意温柔。
Alfred是方幸珝在英国上学时认识的朋友,也是她少有的长期床伴之一。他目前长居欧洲,偶尔回国。温存是他们最习惯的交流方式。
不得不说,用惯的就是好用。方幸珝事后小睡了一觉,感觉疲惫一扫而空。她懒懒地翻身躺平。
男人也醒了过来。
“喝水吗?”他低声问。
“好啊。”温柔体贴永远吃香。
Alfred很快开好了矿泉水,给她递过来。
“谢谢。”方幸珝接过,喝了几口。
对方也给自己开了瓶水。黑暗中,两人相继喝水。
“珝,我觉得你好像有心事?”他问。
“嗯……”她盖上瓶盖,轻声说,“最近工作忙,压力有点大吧。”
“Relax.”
他磁性的嗓音舒缓了她,她得到暂时的平和。
“Thank you.”她凑过去抱了他一下,“That’s why I like being with you.”
没有太多牵绊,不会具体过问对方的生活,但关切是真实的。方幸珝喜欢这样舒服的关系。
她问他什么时候走。
他说:“明天办事情,后天走。”
“大忙人,你也是,relax,要注意身体。”她看了看时间,“那我回家了。你睡个好觉。”
“好,下次见。”他在她面颊落下轻吻。
“好。”
方幸珝掳了掳头发。发尾盖住了微敞的衣领,盖住顺着皮肤攀爬的凉意。秋夜开始有了萧瑟的意味。
开门进屋,楼上有光落下。
不知是不是睡过一觉的缘故,她竟似在梦境游荡。她知道是他们上课的活动厅亮着灯,但当拾级而上,光越来越多洒在身上,她便觉得自己在黑暗的狭路通行,为了追寻一个未知的出口。
出口……
那里静静坐着一个少年。
明亮的灯光让她回归现实。她定定地欣赏了一会儿。
他似乎百分百专注于试卷与笔记,她上来,他头也不抬。
可这段时间来,方幸珝对他和岳琦的肢体语言已经熟悉了。他听到她回来的声音了,她知道。
“十二点了,该睡了,岳辰。”她对他说。
“嗯,我会自己看时间的。”他写字的动作停了停又继续,仍不抬头看她。
果然是故意的。
她轻声应道:“行。”
说完便要走,多一个字都没有。
“等下。”没走出两步,就被他叫住了。
她好整以暇,回身看他:“怎么了?”
只听他盯着地板,闷声说:“家长应该有家长的样子。你回来这么晚,上梁不正下梁歪。”
“我在外面有事啊,又不是周末鸽了你们的自习。”她笑:“你自己早没抓紧做功课,现在把锅推给我呀?”
他气恼,终于肯抬脸看她。
不,是瞪她。
“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心里要有数。”
语气硬邦邦。脸绷得紧紧的,不知是因为疲劳还是生气,眼眶都有点发红。方幸珝瞧着瞧着,忍不住笑了下。
“我有数的啊。”
岳辰气得脸都开始红了,竟然连名带姓叫她:“方幸珝!”
真是把他惯得胆儿肥了。
不过方幸珝没有不悦,反而有意安抚。
“好啦。我晓得你关心我。我当然会处理好自己的事。而你最重要的,是要专注自己的事。”她回到平稳成熟的模样,好像万事万物都伤害不到她,“早点写完,早点休息。”
她留他一个人在那,生气也不是,安心也不是。
都不用明说,她知道他的意思。
当真这么不在乎吗?当真,就不重要吗?
几个小时前,何云鸿在下午放学到晚自习的空隙出去和自家亲戚吃了顿饭,其中有他的堂哥何至伟。两兄弟自小玩在一起,关系极好。现在堂兄事业有成,何云鸿更视他为榜样。他们正聊着何至伟的新车,忽然他话头一停,对着不远处举止亲密的一堆男女嗤之以鼻。何云鸿也看见了,他问:“哥,你认识他们?”
何至伟冷冷地说:“那个女人,是我兄弟的前女友。他们还没分手的时候,她就来勾引我,灌醉我,说谎陷害我,让我们兄弟离心。阿鸿,这种女人再美也不能碰,最毒妇人心。”
何云鸿为他哥鸣不平。他还有点好奇,那个女人是怎么说谎陷害他哥的,但是看到堂兄的脸色,自然不好多问。他再仔细一瞧,那个女人他见过啊。
“哥,她弟弟是不是姓岳?”
“是,她继父是姓岳,家里条件很好。你也认识?”
“认识她弟,姐弟俩一个样。”他感到出了一口恶气,“卖弄风骚!”
然后何云鸿便迅速拍了张照,找别人要了岳辰的号码,发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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