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阳城一中校门口熙熙攘攘,统一穿着校服的新生先是挤在告示牌前看分班,然后三三两两地聚在了一起。
大热天的,祁殊实在懒得往人堆凑,从校服裤兜里摸出一个白色的小纸片来,团了团扔到了地上。
今天太热,偏偏不到十点校门不开,大太阳在头顶上晒着,祁殊嫌热,就往远处走了走,坐到了一块树荫底下的长椅上,随手在椅背上画了几道。
画符招魂,鬼身自带阴气,在夏天简直就是一只行走的空调。
还不用电。
祖师爷要是知道他这么干,估计要气得半夜骂骂咧咧地托梦来锤他的头。
祁殊干惯了这种事儿,毫无心理负担地享受着那只鬼周身的凉气,坐在长椅上等那团小纸球。
等了一会儿,就看见自己刚才扔到地上的那团小纸片球被风吹着似的慢悠悠地,但是目标很明确地滚了过来,一直滚到祁殊身前才停下,然后好像通灵性似的,慢慢舒展开来,显出了原本的形状。
是一个小人形状的小纸片,手掌大的一只,因为刚才被团成了一团,现在还皱皱巴巴的,边角毛毛刺刺的也不甚整齐,像是被人随手撕出来的一样。
那小纸片上清楚地写了一个数字3。
祁殊不动声色地看看周围,确定并没有人关注他这里,然后又随手在长椅的椅面上画了几道,才漫不经心地自言自语:“三班啊……也不知道怎么样。”
祁殊伸手把那个刚刚伸展开的小纸片拿了起来准备放回兜里,没想到刚拿起来那个小纸片就在他手里来回动弹,好像是不太想回去。
……不能啊,这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纸片啊。
祁殊疑惑地伸开手看了看,发现那个小纸片来回翻滚,动作大概……跟小孩儿哭闹时差不了多少。
祁殊:“……”
这别是要成精吧。
祁殊另一只手放下手机,轻轻弹了它一下:“干嘛?”
那个小纸片这才发现自己又被松开了,停下了刚才幼稚的动作,还欲盖弥彰地端正坐好。
也难为它这薄薄的一张纸,竟然还学会了坐下。
那张小纸片上又出现了几个字:“我刚才碰见一个男生,身上阴气大盛。”
祁殊皱了皱眉,稍微坐直了些:“邪鬼附身?”
“不是!!!”
那张小纸片被他气得连用了三个感叹号来谴责他的不开窍,身上又继续出现一行字,“他命格属阴,跟你正好相配!”
祁殊:“……”
这玩意儿别是真的要成精吧。
“你只是一个小纸片儿,”
祁殊真心实意地嫌弃道,“不要这么八卦。”
那张小纸片就又把自己变成了一团——就跟刚才被祁殊随手团出来的样子差不多,然后在祁殊的手心里来回滚。
祁殊艰难地辨别了一下,觉得它可能是想卖萌。
但是一个来回滚的纸团一点儿也不可爱,并没有卖萌的资本。
那个纸团估计也是意识到了这一点,又自己把自己展开,也不管身上的褶子,还很着急地蹦了蹦:“命格属阴的男生不常见!你可得抓紧机会,可能他就是你的姻缘也说不定呢!”
祁殊懒得理它。
那张小纸片蹦跶得越发着急:“崽崽你听话啊!我这是在为你着急啊啊啊啊啊啊!”
祁殊瞥了它一眼:“我还欠三十张安神符没画,这个更着急,要不你帮个忙?”
小纸片:“……”
小纸片:“滚。”
小纸片:“做你妈的梦。”
真·素质三连。
“诶同学,你几班的?”
一个同样穿着校服的男生一边往这边儿走一边随口跟祁殊搭讪,“你看分班了吗?”
祁殊一开始以为他在跟别人说话,没搭理他,只伸手在那个纸片上点了一下,那个刚刚暴露了祖安出身的小纸片一下子就不在动弹了,又变回了一个普通的,被揉皱的纸团。
“同学?这么高冷的吗?”
那个男生在祁殊面前站定了,递了瓶还在冒着凉气的水给他,“来一瓶?”
祁殊这才确定他是在跟自己说话,抬头看了看他,没有接水,但冲他点了点头:“谢谢,我不太渴——我在三班。”
“这么巧,我也三班啊,”那个男生很自然地往前凑了凑,笑着道:“我叫贺衡,交个朋友啊?”
祁殊并不准备立什么高冷人设,况且人家都这么说了,再不表现得热情点儿会得罪人的。
还没正式开学就得罪人简直是给自己找事儿了,祁殊就也笑了一下,试图跟他友好地握一握手:“我叫祁殊。”
祁殊从小就被自己那个不靠谱的师父从孤儿院捡回去当徒弟,之前上学也都在师门附近,几乎每个人都知道他这个小徒弟,是以并没有太多和人第一次见面打招呼经验,顶多也就看会了他师父在外人面前假正经地跟人家握手。
过于官方。
——但也不是不行。
贺衡自来熟惯了,虽然觉得这个小同学官方得像是一次友好会晤,但还是挺配合地和他握了握手,又往前凑了凑,指了指他坐着的长椅:“这儿还有别人吗?”
“没有,”
祁殊明白了他的意思,自己主动往一边挪了挪,给他空出一大块儿地方来,“你坐吧。”
贺衡面上挺明显地犹豫了一下,很快又说了声谢谢,坐在了祁殊空出来的位置上。
贺衡四下看了看,总觉得场面其实有点尴尬。毕竟两个人谁也不认识谁,突然聊天怎么都有点生硬。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