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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像被泼了一盆冷水，猛地打了一个寒战，瞬间从昏沉中清醒。

她刚才，是不是说错话了？

陆知舟陪她猎闪电那时，他们正在漠北打仗，当时只有她和陆知舟两个人。

陆知舟出丑的事，只有她一个人知道。

为了维护陆知舟身为军师的威严，她还特意和陆知舟说过，这种糗事哪怕烂在肚子里，也不会向第三个人说起。

打仗的时候没说。

回京后陆知舟荣升太傅，协助父皇打理朝务，那事儿更是说不得。

所以知道那件事的，除了陆知舟，就只有她一个人……

花颜心跳加速，再看陆知舟时，发现他眼眶微红，牙齿似在用力磨咬。

良久，他才声音颤抖地问道。

“花颜长公主，真的是你吗？”

189：欠你的腿，我还你

花颜的心头狠狠一颤。

她的嘴唇翕动几回，才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是。”

在此之前，陆知舟如何也不相信怪力乱神这种事，但他又不可否认，生活里他从妻子身上，看到过太多次花颜的影子。

结合种种，他不得不信。

陆知舟此刻真是哭也不是笑也不是，五味杂陈。

他用什么心情，去面对花颜的死而复生？

庆幸，或者痛恨？

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自己被玩弄了，狠狠地被玩弄过。

她的复生，简直就是个笑话。

“你还在恨我呢？”花颜小心地看着他，试探地问。

“恨，”陆知舟不假思索，凌厉地看着花颜。

“我恨你愚蠢透顶，恨你毁了我这双腿，恨你拖累整个大渊！

你答应先皇，无论有多难，你都会撑到太子回朝的那天，把皇室正统延续下去，可是因为你权力的失守，造成大渊内忧外患，生灵涂炭！战火重燃死了多少百姓，折损了我们多少士兵？为什么你这种罪人还有复生的机会，那么多无辜死去的人呢？他们可有再来一次的机会？”

花颜极力控制着情绪，却还是止不住的泪流满面。

她是大渊的罪人。

做为上位者，笔下点的是江山，脚下踩的是版图。

保护子民，维护国家安宁就是她的责任。

可她既没有护好百姓，也没有守住安宁。

最后还是靠着被她废掉一双腿的陆知舟解救。

她的罪，纵是死也无法清赎。

“那你觉得我还能做些什么呢？我除了死，还能用什么来赎罪？”

陆知舟背着身子，从身上拿出了一颗黑色药丸，一字一顿地说道。

“既然你也这样认为，那我就亲手送你一程吧。”

同日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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