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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欲是深渊-7
送曾砚昭去机场的那一天,他明明说过归期是下一周的某一日,结果,郁弭等了半个多月,迟迟没有等到曾砚昭说回来的消息。
曾砚昭非但没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就连平时的联系也少之又少。
郁弭觉得,曾砚昭好像一点都不关心他在鲤城的每一天过得怎么样。
诚然,每一次郁弭给他发消息,他们都能聊上好一会儿,哪怕是发微信发到三更半夜,曾砚昭也从不说时间晚矣,但是假如郁弭没有主动发出第一条消息,曾砚昭很有可能一整天都不会联系他。
比起寺院中枯燥无味的生活,回到析津工作的曾砚昭每天都会很忙碌。而且,曾砚昭有他的顾虑和体贴,很有可能等到晚上闲下来了,夜已经深,他就抱着不打扰的想法没有联系。这些都是郁弭的猜测。
郁弭厌恶这样的猜测。他以前就是靠这种猜测度日的。
可是,这次明明是曾砚昭在追求他,说想和他交往的,不是吗?为什么他还是成为了不断为对方找理由的那一个呢?
郁弭曾考虑过把这种想法向曾砚昭抱怨,可迟迟没有答应曾砚昭交往的要求,又使得他这份心思像是予取予求。
他到底还是什么也没有说,只等着曾砚昭什么时候能自己开窍。
而后来他失望地发现,曾砚昭非但没有因为他的刻意冷漠而变得主动一些,反而能够连续两三天都没有一点消息了。
郁弭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最后得知曾砚昭什么时候回常觉寺,居然是从他的学生口中。
这十几天来,天气晴好,方训文他们每天都能按时工作。罗汉殿那边的工作完成以后,他们把地点转移到了伽蓝殿。
郁弭根据苏春媚的安排,每天和他们在一起,负责维持工作现场的秩序。
早晨他们起得晚,早餐全是通过在外面超市买的面包和饼干解决。
上午,香客和信众们还没有来到常觉寺以前,郭青娜他们通常会带着工具先一步来到工作地点,一边吃早餐,一边做开工前的筹备工作。
这时,闲聊是难免的。
郁弭是在这时听说曾砚昭当日要抵达的消息。
因为之前郁弭从来没有听他们说起过,忽然听见麦承诚问了一句:“曾老师今天几点到?”
他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很快就觉得身子有点儿凉。
“中午的航班。”周启洁说。
“咦?那郁弭不去接吗?”麦承诚看向郁弭。
郁弭在此以前全无消息,见他突然发问,更加紧张。而他很快意识到麦承诚之所以这么问,不是因为认为二人有什么特殊关系,而是觉得他是常觉寺的司机,之前也是他开车把曾砚昭他们接回来的。
“我不知道他今天回来。”郁弭心里既失落又憋屈,回答时尽可能地不表露自己的情绪。
周启洁解围说:“曾老师应该没告诉寺里的人他要回来吧,我猜。”
高填艺同意点头,道:“上次是因为市规划局的梁主任非要来接机,他才透露了几点到。要不然,他肯定是打算我们几个自己打车来的。自己能搞定的事情,他很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
“说是不喜欢给别人添麻烦,其实是觉得别人的热情很麻烦吧。”周启洁笑着说,“曾老师是像猫一样的动物呢。”
闻言,郁弭不禁想到雨天去市区接曾砚昭散会的那一次,还有给他送药的那一晚。曾砚昭似乎的确表现出了一些不耐烦。
思及此,郁弭不由得气馁,也不知道为什么曾砚昭说要和他交往。是他在罗汉殿说的那些话,显得太可怜了吗?可是,既然当时已经说了,为什么不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呢?
在回到鲤城的当天,曾砚昭同样没有告诉郁弭自己要回来。郁弭为此郁郁寡欢、烦不胜烦。
既然已经有了曾砚昭的消息,他觉得不妨把这件事告诉苏春媚,以她一贯的做法,一定会立刻要他赶往机场,以求能接到中午的航班。
可是,郁弭终究没有这样做。
曾砚昭和他之间的差距,可以说是云泥之别。以他的身份地位,他有什么资格吊着曾砚昭的胃口,要求后者好好地表现出追求者应该有的样子呢?
说寂寞难耐的是他自己,难道他不应该在曾砚昭伸出橄榄枝的时候立刻抓住不放吗?
这样悬着、吊着,就是人们常说的矫情和“绿茶”吧?
郁弭以这些理由自省着,却因为心底残存的一丝自尊,选择了让自己继续遭受这种莫名其妙的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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