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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的沈渭生放下书本，诧异地看着外面的人。

那个沈渭生或许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灵魂少了一块，荼蘼想，现在的自己看起来一定像个奇奇怪怪的疯子。

只可惜，这些设施隔音效果都非常好，沈渭生再怎么和里头说话，只要里面的沈渭生不出来，他们就永远不可能交流。

荼蘼颈环的声音越来越响，噪音充斥了他的耳朵，以至于他后来根本听不清沈渭生在说什么，工作人员极为迅速地赶了过来，将这个不停拍击玻璃的小孩团团围住。

颈环越收越紧，肉体的疼痛也牵连到脱离身体的灵魂，荼蘼感觉颈间钝钝地发麻——直接占据他身体的沈渭生只会更不好受。

他听见自己的身体闷哼一声，沈渭生就因昏迷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荼蘼还没反应过来，颈环上的电流穿透了他的脊椎，他回到身体的一瞬间，也被电流所击晕。

荼蘼张开眼，来到了自己的深度意识世界。

他看到年轻一些的傅文瑛将婴儿从编号为十五的、泡满黏糊糊的药剂培养容器中取出，与之所并列摆在桌上的，还有几个泡着不同胚胎状态的容器。

沈渭生不知何时出现在荼蘼眼前，他的身体穿过了荼蘼记忆里的摆设器具，望着啃手的十五号婴儿发呆。

沈渭生说：“这是你吗？好呆，和你现在一模一样。”

他的话刚说完，十五号婴儿就哇地哭出了声，傅文瑛用毛毯裹紧了他，熟练而温柔地哄他入睡。

这时候的傅文瑛脚上就挂着金属环，警示灯泛着诡异的绿光。

荼蘼说：“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也是第一次遇到这回事儿，”沈渭生双手环胸，说，“我以前在联盟上过儿童超能力义务教育，专有一节课讲的是深度意识区。”

“这种情况就是，身体受外力被迫长期昏迷，灵魂会下意识进入深度意识区，这块区域里记载着灵魂从出生到现在的记忆，会默认在大脑里循环播放，直到外力解除后清醒。”

“也就是说，你的身体被人为控制昏迷了。”

荼蘼：……

荼蘼有问题：“联盟是什么？”

沈渭生答：“一个全都是超能力者构成的组织，适龄的有超能力的孩子都会收到联盟的邀请函，免费培训上课，我也是如此。”

这就触及到了荼蘼的知识盲区，不过他没有超能力，对联盟也没什么兴趣。

荼靡对自己现在的处境耿耿于怀。

荼蘼话题一转，说：“都怪你，沈渭生，本来我们都好好的，你用我的身体做错事，我们才来到了这个什么意识区，我讨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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