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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在的他们只是孤零零的两个老头。

沈渭生六十来岁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脊椎一直不大好，后来又着了凉，往后就只能推着轮椅走，苏柃年纪大眼睛也跟着不灵光，他们谁都做不了饭，便特意请了个保姆，主要负责一日三餐和打扫卫生。

大约快到中午的时候，苏柃和沈渭生一起读了会书，保姆做好午饭后，叫他们出来吃饭，站在饭桌旁笑眯眯地看着他们。

哦，对了，是男保姆，姓白。

苏柃不好意思让小姑娘处处照顾两个老男人。

小白说：“今天是五十周年的好日子，我特意做了些拿手菜，叔叔们吃好。”

苏柃笑着说：“辛苦你了。”

沈渭生：……

苏柃捏了捏沈渭生的肩膀，他还是故意不说话。

小白刚工作第三天，苏柃初步观察，他干活勤快嘴也甜，和谁说话都笑眯眯的，苏柃对他有着对后辈的喜欢。

苏柃喜欢的，沈渭生一向都不喜欢。他不喜欢小白，他觉得小白的笑容又蠢又油腻，头发也留得长，扎起来像个女孩子——反正一切放在他身上都格外不顺眼。

但沈渭生不说。

所以他看到小白就不说话装哑巴。

苏柃也拿他没办法，好在小白不大介意。

自打沈渭生上回把前一个保姆气走之后，被苏柃絮絮叨叨指责了许久、甚至气得和他分房睡后，沈渭生终于学会了对不喜欢的事物、尤其是保姆保持缄默。

他在苏柃常年的打磨下，坏脾气已经被磨平了棱角。

苏柃推着沈渭生停到合适的位置，自己也落下座。

小白午饭做得很丰盛，苏柃一向对他的手艺赞不绝口，他随意吃了两口，突然觉得不对劲起来。

“小白，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们的五十周年？”

啪的一声，苏柃起开了一瓶红酒，却并没急着打开，扭曲的瓶盖从他指端蹦开，跳跃着落入地毯里。

“我们从来没有说过这些。”

小白背着手，笑眯眯地看着他，说：“先生，因为今天就是第五十年啊。”

苏柃心里莫名发慌，他赶忙站起身，但因为上了年纪手脚笨重，拖得椅子刺啦刺啦响。

他下意识去往沈渭生的方向冲去，此时此刻，小白已经摊开了手掌。

无数指头大小的银白色的鸟儿从他掌心迸发而出，却不是向着苏柃，而是奔向了沈渭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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