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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谁输不起了？

头一晚谁都没睡得安稳，温良更是一脚把“庞然大物”踢下了床。

庞然大物倒是不生气，毕竟吃饱了，心情也是极好的。

温良第二天起了个早，去营帐门口送父亲母亲，只是王后所到之处，不光西戎侍卫跟着，就连大齐侍卫也都跟在不远处，这种被监视的感觉让他感到不舒服。

送了父亲母亲他便回了王帐，而这时的努赤澜也已经更衣完毕，乖巧地坐在桌前等着温良回来。

温良卸下了氅衣：“今天的风挺大。”

努赤澜将筷子递过去：“那一会射艺竞赛还去不去？”

温良夹了块小柿子饼：“说得好像能不去似的。”

努赤澜勾起坏笑：“隔壁皇后今天就定不会去，我瞧昨晚那动静，她连起床都难。”

“……”温良差点被柿子饼噎住。

他们昨晚的动静…也不小。

努赤澜明知故问：“怎么不说话了？”

温良一筷子夹了块芙蓉糕就往努赤澜口中塞——闭嘴吧您。

这一幕，正好被进门的今彦和梦兰撞见了。

温良的动作顿时僵住。

今彦的眼神跟着发出冷光，却又立刻移开，作礼：“拜见西戎王和王后。”

努赤澜不紧不慢地吞下这膏，似在解释：“是我让梦兰带他的。”

温良皱着眉，另一只手在桌下拽着努赤澜的衣袍，低声道：“你又想做什么！”

努赤澜擦了擦嘴：“谈买卖。”

买卖？

未等温良问出口，今彦正色道：“的确是买卖。”

“什么买卖？”王庭与商人有交集不假，可要让西戎王点头的买卖，到底是什么？

今彦很快便解了温良心中的疑惑：“黑火药。”

砰。

温良的手一抖，拨掉了桌上的碗：“你…你……”

努赤澜自是知道温良在想些什么，摁住了温良：“别胡思乱想，他做些烟火买卖。”

温良不信，视线转向今彦：“你什么时候改做烟火买卖了。”

今彦笑着说：“赌馆青楼典当行开了一片，就不能再做些别的生意了？”

“茶楼小馆金器行，你还少？”温良已经无心吃食，“今彦，你不缺钱。”

今彦站在那里，倒也不忙着解释：“谁会嫌钱少。”

“可为什么偏偏是黑火药？”

努赤澜起身，走到今彦的面前：“因为他想见我。”

温良：……？

今彦露出了乖戾的笑容：“西戎王倒是自信。”

“彼此彼此。”也不知努赤澜脸上的笑容是什么意思，他转身正对着今彦，“他在，有些话你说不了，今晚亥时，我在日晷处等你。”

这个他所指，正是温良。

温良被排除在对话外很是焦虑：“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

谁知，两人异口同声道：“很多。”

温良：……？

*

为此，温良换上骑服，长发全部被竖起扎在脑后，一脸冷漠，已经足足半日未和努赤澜说半句话。

可这努赤澜但是不慌不忙地跟在温良的身旁，又是牵马又是试弓，没有前日里的嚣张模样，倒是“乖巧”。

可远处暖座上的齐建宇深知，这努赤澜夜里的张狂劲，愣是扰得的他一夜无眠。

齐建宇的视线一直盯着马背上的温良和他背上的那把弓，他是何时学会用箭的？

他与温良也算是竹马一场，温良不喜武，就算方如玉怎么教愣是半套拳法都不会，可如今这模样瞧着，不光会射箭，就连走起路来都感觉硬朗了不少。

他顿时起了疑心，那砒霜之毒真的解了？

还是说，温良从未中毒过？

天下人都以为这太子登帝天经地义，可是齐建宇却很清楚，自己为了登上帝位在宫中缠斗了多少年，甚至在最后关头差点丢了性命，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便是温家。

那个号称忠心耿耿，一心扶持自己的温家。

却被发现私下谋划着要如何扶持另一位遗落的皇子，若非自己亲耳听见，他怎么也不会相信温家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

放眼这个王朝，他真的还有可以信任的人吗？

本来已经下定决心要除掉温家了，可古仲却说这会离了人心，只能压下，并迫使温家四分五裂，想来这风雨里摇曳的十年，温良是他的割舍不下，却也是他的不堪回首。

若非自己强大一些，不用倚仗任何势力，是否就可以避免皇位之争，又或许…不用忌惮西戎国把温良交出去。

温家，叛了他的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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